大明宫,紫宸殿。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动在殿中传来。
棣王所献价值数百金的端砚被甩的粉碎。
侍立一旁的宦官和宫女们被吓得瑟瑟发抖纷纷拜倒在地。
几名被传唤而来的大臣同样跪伏在地,就连粗气也不敢喘一口。
“张均你为刑部尚书,你来说说这件事有没有什么眉目?”
张均今年也五旬以上胡子都白了一把,面对着皇帝的盛怒他连忙出列跪在地方恭敬说道:“臣无能,自流言传出至今未有任何进展。”
“房琯,你为御史大夫,现在由你来说!”
“陛下,臣……臣………”
“真是一群饭桶,现在已经有谣言说李光是我与宫女苟且所生,谣言查不出来也就罢了,居然还散播到了朕的头上,这个大唐还是朕的大唐吗?还他娘的有王法吗?”
李隆基气的须发皆张,他捧起御案上的最后一物就要朝地上摔去。
高力士连忙上前将李隆基抱住,急切劝道:“陛下,那是玉玺!………不能摔啊!”
李隆基看了看手中之物,果然是传国玉玺。
他将玉玺放回御案,抽出旁边架子上的一柄宝剑,一剑将架子劈了个稀巴烂。
高力士又急忙拖着老迈的身体上前替李隆基平抚后背,希望能够缓解他的怒火。
“陛下,保重龙体要紧啊!您消消气再接着骂他们吧!”
下面几个战战兢兢的大臣听完高力士的话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什么叫消消气再接着骂?感情自己等人被骂了足足半个时辰还不够是吧!
杨钊眼珠子一转,跪着上前两步谄媚说道:“陛下,皆是臣无能!您要骂就骂我吧!”
“罢了!朕给你们两天的时间若是城中还有关于任何李光甚至牵扯到朕的流言蜚语,就别怪朕不讲情面了!”
“是…是……是!臣等一定平息流言,为陛下分忧。”
宰相李林甫倒是依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岁数大了皇帝念及他为相十数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每次朝议皆允他以座位。
李林甫不动声色的向吉温投过去一个眼色。
户部郎中吉温会意,他膝行两步再次拜道。
“陛下,京城流言遍布皆是因为定远候身份来路成谜,其从连云堡逃回之前究竟身份如何难以探明原委……”
李隆基打断了吉温的话冷冷问道:“吉郎中,你说这些是何用意?”
“陛下,微臣以为,定远侯虽有碎叶之功。但他的身份始终是个问题,请陛下另择他人镇守碎叶。”
“另择他人?若无李光朝中谁能替朕守好碎叶?”
陈希烈适时出列言道:“陛下之前曾提议将安西与北庭合而为一,碎叶地处西域冲要之地可将其划归安西都护府节制。”
李隆基听着陈希烈的话沉吟不语,他负手踱步起来似在思索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