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些金吾卫整日互相攀比谁得的油水更多,当然管不过来。”赵文丙冷哼一声,对金吾卫十分不屑。
“县丞大人少说两句吧,金吾卫我们可惹不起啊!”
捕头在一旁劝道,金吾卫在全城有两万人,而他们万年县衙只有两百人不到,期间也曾发生过不愉快的摩擦但从来都是以万年县忍气吞声而告终。
“金吾卫大将军李光上任后没有整顿金吾卫吗?”张萱再度发问。
“据说已经整顿过两次,金吾卫确实收敛了许多。但许多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金吾卫的俸禄是十六卫中最低的在长安只够养活自己,他们若想养家糊口油水这种事是免不了的。”
张萱当然也知道长安物价要比外界高上不少,
他叹了口气不再出言随着领路的捕快朝着案发地点行去。
一间窝棚外围着十几人,正指指点点的议论着什么。
“大人,就是这里了!”领路的捕快指了指那间窝棚,他显得有些胆怯起来。
“喂,来了位大人。赶快离远点,一会小心拿你我顶罪。”一名矮瘦汉子低声说着话,将同伴拉远了一些。
死者躺在破了个大洞的窝棚里,衣着破旧不堪。
捕头提着灯笼上前,他蹲下身去仔细察看地上的死者。
张萱等人也跟着进入窝棚,他难以想象长安城中居然还有如此穷困之人。
窝棚里只有一卷草席、一床被褥、几个瓶瓶罐罐、再无其它。
“死者未满二十五岁,身材瘦削。”
捕头说出一句,旁边的文书便拿笔在昏暗的光线下开始记录。
捕头翻了翻那人的衣兜,摸出几枚铜钱出来。
他看了看那人脖子上的抓痕,又解开死者的衣服。
“钱财未失,颈间有明显抓痕。其他……其他地方并无伤痕。”
张萱也俯身下去观察着那名死者的模样。
此人眼睛大睁,其中全是惊恐之色,从他的口鼻耳间各有已经干涸掉的血迹。
“咦!真是怪哉。”
捕头拉起死者的手臂观瞧,发现他的指甲缝中多有血痕。
“死者颈上伤口是自己所为,口鼻流血或是中毒而亡!”
张萱看到了一处泥灶,上面有个水罐子与一只破了口子的陶碗。
他转头对着几名牙差吩咐道:“将此人的尸体和这些器具全部带回县衙,请仵作查验。”
走出窝棚,不远处仍有不少人在指指点点的说着话。
张萱缓步走向一名老头问道:“敢问老丈,这青年死之前曾有哪些人在场?”
“俺与王家两名帮佣汉子都在。”老头指了指自己和旁边的两人。
“他之前可曾有什么仇家?死的时候又说过什么话?”
“他整日到处替人干活并无什么仇家。”
老头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微微露出惊恐之色。“对了,他在死前将自己的喉咙都快抓烂了,一个劲的大呼有鬼!”
“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