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坊的武侯铺呢?”站在棚外李光看着多是窝棚与矮房穷困无比的永阳坊,疑惑的向旁边的雷震发问。
“非止是永阳坊,附近两坊也没有。”雷震挠了挠头皮有些尴尬,他既负责左金吾,其中原委自然略知一二。
“为何不早些报与我知晓?三坊都没有武侯铺,如今此间发生命案,若是御史台参我们一本怎么办?”
“此三坊多帮工地痞,每日争斗不休。又无油水可捞,三年前的金吾卫大将军便将这里的武侯铺给撤了。”
“金吾卫的职责到底是保卫长安维护京畿?还是捞取油水?”
这还是雷震第一次当众受李光训斥,他愣在原地不知做何应对。
随行而来的有刑部侍郎赵静,刑部尚书张均,大理寺卿韦见素,大理寺少卿丘为,和一班刑部与大理寺的差役。
这些人也算是朝堂上的一号人物,李光自然也是说给他们来听。
“哎,大将军又何必动怒呢。这三坊是长安出了名的泥潭难以管理,与这位将军无关!”
“张尚书说的是,但此时坊间出了案子,我就怕李相国与御史台会跟我们金吾卫为难啊!”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有我等为你作证想必李相最多也就只能动动嘴皮子罢了!”张均捋须笑道。
李光召来一名金吾卫对他说道:“你现在快马赶回衙门,让卢参军行文给工部。永阳、和平、昭行三坊,每坊设立两座武侯铺。即刻执行!”
“是大将军!”金吾卫翻上马背,快马而去。
李光正欲向张均致谢,忽闻李泌的声音在窝棚里传来。
“大将军,你来看这是什么?”
几人急忙钻进窝棚,把个不大的棚子挤的是满满当当。
丘为年过五旬和张均韦见素年岁相仿,但他眼力却比二人好的多。
“这不就是只死掉了的虫子吗?”
其他人也纷纷看着这条只有一截拇指长短的青黑怪虫,都觉大惑不解。
赵静看了看屋内的陈设,虽然只是一处窝棚但当中摆设却是整洁无比,可见其主人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他转过头,发现李光也在仔细观察着窝棚里的摆设,显然他也有着和自己一样的疑惑。
李光上前将李泌身边的一只铜壶提起来查看,壶中的水迹经过十数日早已干涸。
赵静忍不住出言问道:“这虫子是在壶中发现的吗?”
“正是!死者不是他杀,不是自杀,难道诸位觉得真乃厉鬼所害吗?”李泌环视众人一眼。
“那你以为呢?”韦见素捋了捋自己发白的胡须。
李泌得意笑道:“百密一疏,从这第二名死者来看,连同张县令在内的三人皆为他杀!”
此言一出,棚中众人皆是一惊。
李光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李泌一眼,看来自己是捡到宝了。
但他还是笑着问道:“仅凭一区区虫子何以见得三人都是他杀?”
众人也都用同样的目光看着李泌,刑部侍郎赵静若有所思。
“贫道听闻岭南道多山雾瘴气,其中有擅长养蛊之人。”
蛊虫,指的是传说中一种由人工培育而成的毒虫。
制作方法是将各种毒性强大的毒虫放在一个密闭容器里,让它们在其中互相打斗,而最后剩下来的那一只就被称为蛊。
“你说此物是蛊?”
几人吓了一跳,赶紧将凑过去仔细观察的脑袋远远的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