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收回目光重新审视了严庄一眼,此人不简单啊!只一句话便又反将了自己一军。
严庄趁热打铁道:“若是安帅身兼东方三镇,介时就算那李光任陇朔四镇节度使,他也不敢轻慢相国分毫。”
“哦?此言何意呀?”
相国对安帅有提携之恩,安帅早就是相国党人了。”
严庄呡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只是为了不让陛下对相国心生芥蒂,故而这几年甚少走动罢了,安帅可是整日都在我等耳边记挂着相国的恩情。”
“竟是如此吗?”李林甫看向安禄山。
安禄山连忙起身道:“当然如此,相国对安某的恩情,我是一日也不敢或忘啊。”
“安帅还记得我的恩情便好,但河东之地管军五万五千人,战马近一万五千匹,如此庞大的力量我恐怕陛下不会轻易答应。”
“此事自然由安帅向陛下提起,相国到时候替安帅美言几句便可。”
“区区美言几句倒也不是不可以,可陛下最近对我的谏言多有轻视恐怕不太好办呐。”
“这件事还望相国可以帮助安某一把,他日若是相国有事吩咐我安禄山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言罢,安禄山拍了拍自己满是肥肉的胸膛。
李林甫捧起茶杯,似在斟酌其中的利害关系。
见李林甫此举,安禄山顿时有些慌了。他连忙起身再度说道:
“臣在边疆把契丹和奚人打的连口喘气的功夫都没有,安某这也是为大唐的安危着想啊!”
“呵呵,本相不是这个意思,安帅不必惊慌。”
李林甫放下茶盏看了严庄一眼继续说道:“但河东乃大唐心腹冲要之地,安帅确定能但此重任吗?”
这老狐狸的心思严庄已经猜出几分来,他微微一笑上前说道:“安帅得知相国马车破旧,此行特地为相国带来了一辆新的马车,还请相国移步观之。”
“安帅心意本相又岂能拒绝,便去看看也无妨。”
三人来到停放马车的院子,严庄指着其中稍小的一辆。“这便是安帅为相国准备的新马车,相国不妨入内看看是否还附合心意。”
“若是有何不称意之处也可尽管说来,我们回去之后立刻再备上其他的厚礼来拜见相国。”
“且待本相上去看看。”
李林甫见此马车普普通通,也不知道暗藏着什么玄机。
严庄扶着他上到马车里,里面却更为简陋连坐的地方也没有。
但李林甫昏花的老眼还是注意到了里面油纸翘起的一角来。
他上前轻轻将油纸撕开,面前顿时露出一片金黄。
李林甫又将左侧的厢壁上的油纸也撕开,同样如此。
这辆马车竟然是用黄金打造而成。
严庄捋须笑道:“就连车轮也是用这金黄之物所铸,不知相国对这件礼物可还满意?”
“知我年迈腿脚不便,还专门送一辆马车过来,安帅真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