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过老来弥坚罢了。临出门却想起了少年鲜衣怒马时,故而突发奇想这才乘马而来呀。”
“这位是?”张均又指着旁边一个十三四岁的屁孩问道。
“哦,这是我族孙韦应物,自从定远侯打下碎叶他便崇拜不已,今日便带他前来见识见识。”
“小郎不由让我想起了少年之时,真是岁月催人老啊!”
看着张均与韦见素在互相吹捧,远处的陈希烈冷哼一声对于吉温说道:“这两老货还真是恬不知耻。”
“哎,尚书又何必与他二人一般见识,不过茅坑里的一堆石头又老又硬罢了。”
“相国会来吗?”吉温反问了一句。
“那李光小儿出丑的机会可不多见,相国如何能不来?”
二人正说话间便见插着相府旗帜的马车行来,一些相党官僚连忙迎上去恭维起来。
独孤颖看着场中各党皆抱做一团互相说话,他走到一旁的兵部侍郎崔圆身边说道:
“想不到崔侍郎竟然独身前来,真是我辈官僚之榜样啊!”
崔圆看了独孤颖一眼,他与此人算是朝中少有的无党无派者。谁也不巴结谁也不得罪,只是做好自己份内之事。
但孤独颖却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上元时他与女婿在书房密谈时李光曾给他说过三个名字。
这三人便是他要设法拉拢的对象,其中之一便是这个崔圆。
此人出自清河崔氏,却是旁门左支。
少时不受主家待见穷困无比,但他熟读兵法韬略坚守本心,终于在四旬出头任职兵部。
自崔圆为兵部侍郎之后杨国忠曾几次入门造访,目地就是想拉他进杨党。
他却觉得杨家在京中横行霸道若是与杨国忠走的太近恐怕对自己的声名有损,故而婉言拒绝。
孤独颖虽然一直在官场籍籍无名,但他靠着李光泰山的身份今年终于在长安打出了点自己的名号。
崔圆瞥了独孤颖一眼,此人主动上前搭话会不会是受了李光的指使呢?
“不怕独孤郎中见笑,我府中贫寒只有几匹老马罢了。”
兵部侍郎虽然官职不小,但一人的俸禄要在长安养活全家老小和几名仆人就必须另寻财路。
崔圆不屑为这种事情,府中贫困也是自然。
独孤颖捋须而笑。“崔侍郎清流名士特立独行,这才是吾辈官员之典范啊。”
“辰时将尽,尚无一名刑徒归来。独孤郎中似乎一点也不为令婿着急?”崔圆似乎已经察觉到独孤颖确有拉拢之意。
“呵呵,刑徒之事我在此干着急也无用,不如与君闲聊几句以作慰藉。”
“这倒也是。”崔圆点了点头,这些刑徒能不能归来恐怕就连李光心里也没谱吧?
李林甫将众人的迎奉之词晾在一边,他眯着眼睛看向营门。
安禄山兼任河东节度使之位以定,他李林甫的相位依然稳如泰山。
但他此次却为李光颜面扫地而来。
自从这个李光与高力士靠近之后,高力士对他逐渐冷漠。
李林甫觉得自己曾无意间刁难过李光几次,这一切肯定是他在其中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