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来。
处理完北庭之事,李光由凌山中道向着安西的中心龟兹出发。
高仙芝与封常清已于月前收到圣旨回京面圣去了。
从中原陆续而来的流民,又到了近万户。
李光将三千户人安置在咽鈣州,并升盐泊州县丞黄文浩为咽鈣县令,负责修建据点之事。
另两千户人则是放在盐泊县,县令张横已经带着城中居民在盐泊周边建好了屋舍只等流民前去入住屯田。
另外的五千户人同样划给了马抱元,共计一万四千户人的担子压在头顶,马抱元愁的胡子都快掉光了。
李光也意识到手中能用的文人太少,他已行文皇帝,指望着能从长安调一些不得志的小官吏过来。
镇山军与昭武两军依旧留在昭城由副将训练。
李光带着荔非元礼和田乾真等人与虎贲军、西境军出昭城经由凌山中部谷道终于到达龟兹。
新的节度使到来,安西都护府的各官员自然要前来相迎。
一些马屁精还带着扫帚,拼命的将李光前进的道路装模作样的打扫着。
此举便意味着新官上任万事顺利,李光当然来者不拒,一一记住了他们的名字,等提拔了新的官吏便将他们换掉。
往日兵多将广的安西,现在的将领不过寥寥数人。
除了高仙芝封常清回京带走了一些心腹外,许多人皆在怛罗斯战死。
“卑职等参见大帅!”
李嗣业、段颜,还有两名李光不认识的军将,其他来迎之人皆为文官。
“哈哈哈,多日未见!成公与嗣业兄还是老样子啊!”
李光上前揽住两人的肩膀,让前来迎接的其余众人羡慕不已。
“长歌却是今非昔比,鱼跃龙门。如今已是安西节度使,而我还是区区别将。”段颜也不避讳什么同样揽着李光的膀子调侃道。
倒是一旁的李嗣业显得有些尴尬,他当初还因人挑拨与李光战过一场。虽为军中常事,但不知李光会不会怀恨在心,将他调到边远之地不再任用。
“嗣业兄在想什么?”看着低头沉思的李嗣业,李光装模作样的问道。
“哦,我们几人团聚,可大胡子却还陷在敌手也不知他还安好否?”
李光重新打量了李嗣业也一眼,此人真如历史中那样是个只会冲锋陷阵的痴儿吗?
他能以贺娄余润被俘之事来试探自己会不会针对并非嫡系之人,这话是他自己所想还是有人教他的呢?
“大食不会占据河中太久,大胡子当然也不能久在敌手。我会派人前去跟大食人交涉用银钱将他赎回,但同时我们也要厉兵秣马准备重新收复整个河中!”
说着话,他将两人的肩膀搂的更紧了。“成公与嗣业兄可要帮我分摊一些肩上的胆子才行啊!”
听闻李光之言,李嗣业悬着的的心终于放下。
李光所料不错,李嗣业历史还真是个只会冲锋陷阵的痴儿,这些话当然都是段颜教他的。
不然为何后起的李怀弼(李光弼)、荔非元礼与白孝德三人都能成为一镇节度使而他却只能做郭子仪的副手在中原做先锋。
当然死的也很不值,身负箭伤只因听见营中金鼓之声,便持刀暴喝而出。
导致伤口崩裂流血不止,最终死掉。
不知道这次他的命运能否改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