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填弩矢!”
无数徭役上至弩车之上,随后用力开始转动绞盘。
无数的弩弦被一点点的张开,“吱吱吱”的弦响听得人只觉牙齿酸胀无比。
弩弦张开后,立即有人将旁边放着的无数弩矢装在卡槽之内。
数百架床弩,蓄势待发。
看着眼前这架三弓床弩,三根弩矢正安静的躺在卡槽内。
夏侯审觉得上面那三根锐利的弩矢绝对能将数百步外的奔牛射杀当场。
“调整望角,准备发矢!”
没时间去想那些别的事情,夏侯审努力的回忆着训练时的情景。
他伸出手臂与旁边两人吃力的将弩臂向上压了压。
“发矢!”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无数的弩矢疾速向天空抛射而去。
碎叶城上的大食军与突骑施人只感觉天空骤然暗沉,有人早早的躲在塔楼或是墙垛之后。
无处躲藏的士兵只一瞬间便被弩矢透体而过,也不知是被巨大的力道震死的还会身体被洞穿而亡。
城内也开始弩箭投石车还击,数量却远远没有唐军那么多,城头的士兵死亡人数远甚城下的徭役。
荔非元礼见时机差不多了,当即下令西境军与镇山军率先攻城。
万余士兵抬着云梯怒吼着向城墙奔去,各处躲藏的守军纷纷冒出头来,对着唐军射箭。
第一天战况便已经空前激烈。
除背嵬军外各军轮番攻城,死伤者不计其数。
投石机是最廉价的武器,每攻击一波便用石弹乱砸一轮。
从上午至下午,唐军猛攻四次,四次皆被城头的守军给挡了回来。
城头城下宛如炼狱,哀嚎者,死难者遍地都是。
黄昏时分,两军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了攻势。
受伤者未死者早被抬回营中交由医护营治疗。
唐军尸体被接二连三的抛至城下,徭役们上前收敛唐军尸体。
城上也派了些碎叶城里的穆斯林下城收集守军死者。
这一刻出奇的平静,谁也没有向这些收尸之人发动攻击。
带着焦臭的火焰冲天而起,穆斯林在为死去的士兵祷告。
而唐军们也有袄教徒叨叨着乱七八糟的话语,不知所云。
荔非元礼看着那个秃顶的袄教长老又唱又跳的,居然忍不住笑了。
“他们搞的什么玩意?”
“他们在祈祷这些士兵能够安息。”旁边的阿史德图虎有些沮丧,他的镇山军伤亡最多,超过千人。
荔非元礼摊了摊手向中军大帐走去。
城上的都摩支能够感觉到唐军这次攻取碎叶的决心。
才第一天,守城已经颇为吃力。
最主要的是唐军的投石机与床弩让人防不胜防,都摩支转身看向石国方向,大食与石国援军还有多久能到呢?
一寸山河一寸血。
在西域的碎叶城,各国势力在此争雄。数千年间,无数的士兵魂断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