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突厥弯刀当头劈来,大食将领大骇急忙抽刀招架。
弯刀被架住,兀尔汗立即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锐利的锋刃刺破铁甲没入里面的血肉里。
心脏因为利刃的刺入逐渐停止了跳动,弯刀再劈,他的人头被斩落。
再也没人能够阻止石国残军的溃败,督战的大食士兵看着狼狈不堪的友军,败退下来的人比他们更多。
碎叶城下。
第一次指挥如此大军的荔非元礼,心中的兴奋劲逐渐过去。
碎叶,城高墙厚险峻异常,猛攻三天皆不能克。
将旗之下,荔非元礼一脸凝重。
一改往日的轻浮与粗矿,他正抱着脑袋思考破城之法。
“荔非都督,让我们背嵬军上去吧!”
背嵬军主将曹承衍走过来向他请战,这几日皆是友军在攻城,背嵬军操练日久却只能看着,这让他心里很不舒坦。
荔非元礼看了看正在不远处端着个盆碗吃午饭的赤铁,弩车架子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嘿!那大个子,你别把弩车坐坏了!”
言罢,荔非元礼回头看着曹承衍。
三日间,唐军死伤已超一万五千人,而城上的突骑施与大食军队应该也有七八千人的伤亡。
荔非元礼当然想让背嵬军现在就攻上城头,但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猛攻三日城上的守军虽然疲惫不堪却还未到力竭之时,此时动用背嵬军只会让他们所有防范。
心念至此,荔非元礼说道:“曹老二,我在给你一天时间养精蓄锐,明日正午背嵬军出战。”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曹承衍这才走到赤铁的身边继续吃饭。
踏实力托术的葛罗碌军伤亡也超过了三千,但好在一些受伤的士兵能及时得到医护营的治疗,这让他觉得唐军比之以前对葛罗碌人友善了很多。
他有些不习惯唐军的饭食,不知从哪里搞来一袋马奶酒正喝的起劲。
“托术叶护,有好东西怎能独自享用?”
荔非元礼一把夺走了他的酒囊“咕嘟嘟”痛饮起来。
“荔非都督这城墙如此高大,在这样强攻下去也不是办法。”
“哦?叶护可有良策?”荔非元礼放下酒囊看着托术。
托术想了想说道:“不如让我军凌晨偷袭,打城上守军一个措手不及。”
荔非元礼又看向旁边的阿史德图虎想看看他的意见。
“我觉得可以一试,这段时间我们都是白天进攻,趁夜偷袭或有奇效。”
“好!那便让葛罗碌的兄弟们先睡个好觉。我军下午在猛攻几次,让敌人更加疲惫晚上也睡的踏实一些。”
唐军后营这里是军器重地,士兵防备十分严密,没有牙牌不得入内。
几名军械官带着数千会木工的徭役向着营内走来。
“荔非都督命我等前来组装飞云梯与迦楼罗!”
“可有牙牌?”
出示牙牌之后,徭役们纷纷进入后营。
一架架飞云梯与一辆庞然巨弩在徭役的忙碌下开始拼装。
一名徭役发现了营地左侧用麻布盖的严严实实的军械。
他好奇的掀开麻布一角来,只见里面似乎是无数的木架子,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用的。
“头儿,这里面是何物?”
那名军械官白了他一眼。“快点干活,到时候你自然便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