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辰光,剑气逼人。
阳光下,那剑身反射出银色的寒芒,微微颤动,仿佛随时都要冲破束缚。
浪潮涌动间,浪花高涨处,骤然出现一道白色身影,遮住太阳的光线。
纤长白皙的手臂高高抬起,手中的长剑在光下泛出凛冽寒光。
剑意无痕,从浪中斩破。
浪潮被分出两道水流,中间霎时空出一条道来。
她逆光而来,势如破竹,手中长剑扬起,猛然斩下。
慕齐笙已被吓得瘫软在地,眼睁睁看着那把剑落下来,嘴唇哆嗦,屁股止不住地往后面挪动。
就在那锋利的剑刃要落到他身上的时候,一道严厉的声音猝然响起:“放肆!”
气流冲袭而至,猛地将她手中长剑弹开。
白清月抬头,看着那道熟悉的面容匆匆赶来,蓦地一笑,反手又握住了落到半空中的剑。
然后,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猛地一下,狠狠刺在慕齐笙大腿上。
去他的大师姐,去他的宗门。
这一次,她不会再做任何退让。
“啊!”
鲜血刺啦溅了出来,伴随着慕齐笙的一声惨叫。
“啪——”
玻璃碎裂的声音同时响起,周围的一切,仿佛镜面一般,忽然起了裂纹,破碎开来。
一切一切的景象在此刻开始扭曲,像烟一般缓缓消散。
在幻境消失的最后一一刻,她看见了闲云真人脸上的表情。
他面露怒容,很是难看,嘴里似在怒吼。
显然是对她下手的事感觉到震怒。
还真是难看呢。
白清月笑了。
笑的畅快、肆意。
那次她没能下得去手,现在算是还回来了。
去他丫的宗门清誉、万古芳名。
她要做,就做那肆意妄为、狠厉果决的深渊恶鬼!
……
苍月感觉自己做了个很漫长的梦。
梦里面,它依旧是那个妖兽界里的王,受万兽敬仰,仆从无数。
不用忍受被关押千年的屈辱,也不用活在对族人的愧疚中。
它想永远待在这场梦境里,永远沉沦。
不再醒来。
……
不!
它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一千年来所经历的痛苦,灭族时的苦楚,悉数从脑海中冒了出来。
像是被狠狠泼下一盆冷水,苍月猛然间清醒过来。
家族的大仇未报,它还没光复苍狼一脉,还没来得及夺回自己的宝座。
血海深仇,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忘却和带过?
它不能止步于此!
一人一狼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睛。
是啊,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斩破那束缚着他们的枷锁,夺回属于他们的荣耀。
阿大阿二它们那时年纪小,不记事,又在深渊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单纯的很,自然没什么心魔可言。
此时歪歪扭扭地躺在一起,时不时还砸砸嘴,嘴角流淌出晶莹的液体,似是陷入了香甜的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