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点点的魔气流泻而出，初初只是流水，缓慢从容，滴滴答答。
但转瞬，它却忽然转变了形态。
原本流动的水在刹那间凝冻成冰，且在那一点处快速往周围蔓延。
平静的水面一点一点被冻结，上面逐渐覆上一片剔透的冰层。
其中一块，泉水般往高处流泻，凝成冰状，活像是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白清月试探性地伸出脚，往冰面上点了点。
确定够结实后，她才敢慢慢踩上去。
站在冰面上，白清月还有些恍惚。
她真的……成功了。
白清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有些不敢置信。
原本也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却在无意中找到了转机。
与此同时，还有双眼睛也同样在注视着这一幕。
花无邪身子斜靠在宝座上，手虚虚撑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盯着眼前的画面。
看来有几分悟性。
这魔神眼瞎数十载，倒是难得找到了两个好苗子。
哦不，准确来说，应该叫他们——
小怪物。
不怕死，也够狂。
当然，他们也有狂的资本。
花无邪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目光缓缓移到另一面神识镜像上。
上面，青年身穿玄色衣袍，身长玉立，俊美脸庞上阴冷嗜血，手和剑上全是血，已经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与他搏斗的怪物身上的。
面对巨型蟒蛇的嘶吼，他却未有半分迟疑恐惧。
相反，眼中尽是杀意，周身弥漫着嗜血的气息。
很显然，他沉浸在其中。
享受着那种濒临死亡的快感。
黑色衣袍再度化作残影，如鬼魅般穿行，银亮的剑芒一道又一道，砍杀在巨蟒身上，引得对方一阵阵嘶鸣狂吼，发狂地甩起尾巴朝他攻去。
谁料对方根本就不惧它的攻击，身子只是意思地往旁边躲了躲，脚步却依旧往前，没有丝毫犹豫和停顿。
当然，躲只是为了意思一下。
这种不要命的斩杀方式，倒是似曾相识。
花无邪半眯着眸，细细端详着画面。
究竟在哪看过呢？
视线缓缓移到白清月那个画面上，他蓦地勾唇一笑。
好像知道了。
两个小怪物简直如出一辙。
就是不知道让两个小怪物打起来的话，会是怎样一副景象。
花无邪忽然在心里期待了起来。
这么多年，已经很久没有东西能让他感觉到兴奋了。
天生魔骨和魔灵之体吗？
也不知道打起来谁会更胜一筹。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花无邪嘴角轻轻勾起，眼中兴味盎然，有光芒隐隐跳跃。
轻微的敲击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听的格外清晰。
他似是想起什么，修长的指骨在座椅上一敲一敲，语气像是聊天般从容闲适：“所以你是打算让两个小怪物自相残杀，然后抉择出一个吗？”
空气中寂静无声，无人回应。
他却自顾自笑了起来。
“这样貌似也不错。”
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只可惜，偌大的房间里，没有一人能够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