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前,萧瓒受太后邀至千秋宴,他原本打算晚些时候去露一面便回去紫承殿,哪知期间在宫后苑一处楼阁歇息时竟瞧见了令他忿然作色的一幕。
凉亭下一男子拉拉扯扯地纠缠着小姑娘不放,那男子居然是他的“好”皇子萧允礼。
在一旁侍奉的锦德注意到圣上神情之变化微愣,他微伸下巴也望见了窗外能望见的下那一幕。
是三皇子殿下与九公主同九公主伴读几人,可这也不至于让圣上动怒。
锦德猜不出缘由,只觉此时的圣上虽默不作语但恐怖如斯。
“锦德。”萧瓒脸色微愠,“把萧允礼叫来。”
他顿了一下,继而冷笑道,“顺道让人去紫承殿将朕的折子拿来。”
恰好今日有人在他这参了萧云礼一本,他正愁无处训斥萧允礼。
“诺。”
锦德心中默默替三殿下烧了根香,快步去请三皇子。
萧允礼锦德带走后便一路战战兢兢,他心知肚明方才在宫后苑亭下那一幕如若被萧瓒看了去,他必然要被萧瓒训斥。
不过训斥是小,失了萧瓒的信任才是大。他此时无比懊悔,为何就一时被那沈念雪给迷晕了眼,让他失了分寸,现下他只求萧瓒能不知晓此事。
锦德领着萧瓒从宫后苑到青和殿的侧殿。
锦德殿外停住,“三殿下请进罢,奴才在外头候着。”
萧允礼低声问:“父皇先前心情可有何异样?”
锦德沉着神色抿唇未言,微摇头。
萧允礼心头也随之一沉,喘口浊气推门而入。
“儿臣见过父皇,不知父皇有何事?”
萧允礼从萧瓒脸上看不出他之喜怒,反而越发忐忑不安。
“有臣子在朕这参了你一本。”
萧瓒语气淡漠,将手中柳卿颜的奏折扔给萧允礼,让他自行看。
萧允礼看后面色胀红。
折子里弹劾他整日流连女色,不务正业,作为皇子却不以身作则,前些时日还逼良女为妾,直至人家里头倾家荡产理应严法。
“父皇,这,这简直是给儿臣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我每日皆在宫里头不成有时间去外强抢民女啊,父皇。”
萧云礼直呼冤枉,萧瓒冷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若无做过此事,也不会遭人落下把柄。”
萧允礼隐隐约约望见了萧瓒眉眼中的隐隐而升的怒气,他跪下颤颤巍巍地道:
“望父皇明察,儿臣真未做之事儿臣不认,若父皇执意信他人一面之词,儿臣也甘愿受罚。”
萧瓒低睨萧云礼不言。
萧云礼笼罩在他的阴影下强装镇静,实则掌心早已冷汗涔涔。
父皇愈发沉默也让他的心一丝丝沉下,这一瞬,他甚至想,他当太子许要无望了。
萧瓒让萧云礼先起身,他也转而在木椅上坐下,淡声道:“朕昭你过来便是想给你个机会解释,说吧。”
萧云礼从跪下时便已再想,他要如何解释,父皇才能信任他更多些。
他想到近来父皇身边的宠臣柳卿颜,“儿臣认识是儿臣近日与柳大人走太近惹了某些人的眼,于是无中生有便来状告儿臣。”
“哦?那你以为是谁状告的你?”
萧允礼顿住:“儿臣只是猜想。”
萧瓒轻笑一声。
可笑,那状告萧允礼便是柳卿颜,萧允礼还在此与他说是柳卿颜交好。
“既然你自言与柳卿交好,便让柳卿去彻查此事,若你无辜他自能还你一清白,不过近来这几日……”萧瓒声音愈冷你,“你需回去思过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