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璃瞧姑娘这幅懵懵懂懂又举棋不定的模样，干着急。
“姑娘啊，三爷为人不必奴婢多说了，这些日子对姑娘您是如何的，姑娘应感受得到，奴婢多句嘴，三爷这般温润如玉的男子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姑娘莫要错过了。”
温润如玉？
墨璃身后的几丈远处的玄冥听见，愕然地掏了掏耳朵。
难不成是他在云霆殿下身旁被吼惯了，耳力出问题了么？温润如玉那是合该对主上的形容？
漠然狠厉才是罢。
赤羽在一旁望见玄冥呆愣的模样，轻笑道：“你与云霆殿下呆贯了怕是不知，主上如今已是由内而外完完全全换了个人。”
玄冥还是懵然：“主上遭逮人下药了？”
赤羽白了玄冥一眼。
“凭你这呆头呆脑的样儿，合该这辈子皆娶不着媳妇。”
玄冥绷着脸，“我心中有主上一人便可，要何媳妇。”
赤羽一瞬语塞，玄冥此话说对也对，如他们此类的人命皆给主上都不为过，可这世上感情之事哪是自己可控制的。
他下意识望了眼墨璃，幽幽道：“忠是忠，情是情，若有一日让你选那一个？”
玄冥几乎是无犹豫道：“自然是忠，你可莫要忘了，你我能活到今日是因谁。”
赤羽眼眸划过一片赤诚与幽暗，“致死不忘。”
玄冥还想开口接话，赤羽捂住他的嘴。
“好了，我们安静些，再大声点都要被沈姑娘听了去。”
玄冥扫了眼墨璃同沈姑娘与他二人距离，神情幽怨。
他多说几句话怎么了，即便墨璃耳力好能听见，沈姑娘只是一普通人，又无千里耳的能力……
沈念雪是无千里耳之力，可她余光瞥见不远处的玄冥与赤羽，忽而替自己找着了回避墨璃之话的由头。
“赤羽大人与玄冥大人相比，墨璃姐姐觉着谁的样貌更出挑？”
“赤羽大人罢。”墨璃很快反应过来沈念雪在刻意引开话题，于是轻叹息了声，握着沈念雪的手语重心长道：
“此事不是关键。奴婢更想知晓姑娘对三爷可有心悦之意？”
墨璃也是斟酌了许久才决心与沈念雪说这些。于理，她作为一侍女与主子说此些话是逾矩了的，可现下她对姑娘的感情已不再是单纯的主仆之谊了，她私底下将姑娘当妹妹。
再者，她首先是主上的人，才到姑娘的侍女，是以，她万事皆要顺应着主上的命令来，主上对姑娘有意，她便要想法子撮合。
于情，她经过这些时日能看出主上对姑娘的用心，主上是这世上权势最大之人，往后有主上护姑娘周全，她也放心了。
墨璃的认真之色让沈念雪有些愧然，她亦正色了脸，微拧的眉宇，能看出她心中的纠结。
“我有一事告知了墨璃姐姐，墨璃姐姐可千万不要说给他人听。”
墨璃闻言，扭头望了眼赤羽与玄冥，赤羽与玄冥会意悄然离开了此处。
“姑娘说吧，奴婢保证不与他人说。”
沈念雪膝上的两只小手攒紧又松开，又攒紧，脸颊上又涌上绯红：
“阿莹姐姐曾与我说，成亲可疼了，我怕疼，若是我应了师父便要与他成亲，那岂不是……”
墨璃听后，惊然了半响。
她千想万想，皆未想到过是此缘由。
墨璃又有些哭笑不得，说起那事，她也未有过经验。
“姑娘若是对三爷有意便享受当下即可，成亲之事还长远着呢，再如何说也得从江南回京城之后了。”
墨璃强忍下臊意，只能如此与沈念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