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小女愚钝,还望柳大人勿要放在心上。”
萧瓒抬眸见赵盼山一脸惶恐的模样,轻笑了一声。
“此点小事还不足一提。”他摆了摆手,“刘大人不如先坐下,与我谈谈正事。”
“柳大人指的是、何事?”
刘盼山心中发虚,他昨日托人打探到了小道消息,听闻柳卿颜是被圣上亲派去潭洲查案件的。
如今“柳卿颜”到这桑阳,歇了几日不说还特意来他府上拜访,让他不由得心慌。他做得那些事情若是被“柳卿颜”查出来,他是要被革职的。
萧瓒抬眸望了刘盼山几瞬,刘盼山被他看得头皮发紧,虽二人是平视,刘盼山就是有种萧瓒在鄙睨他之感。
“前日,我与夫人才至桑阳城便在半道碰上林员外之子当街殴打其夫人,此事赵大人可听说了?”
“不曾听过。”赵盼山拧起眉,“还有如此令人愤怒之事?”
赵盼山不知情的模样装得唯妙唯俏,萧瓒若不是早便让赤羽彻查了刘盼山与林员外的勾当,他说不准还会信之一二。
“此时闹出如此大动静,刘大人还不知晓?刘大人这知县做得也太轻松了些。”
萧瓒是略开玩笑的语调,脸上却无半点笑意,一双凌厉的凤眸仿佛要将刘盼山的心思洞穿了。
刘盼山硬着头皮道:“是下官不称职,不过这桑阳每日夫妻吵架此类之事多如牛毛,若是此等小事皆要下官一一管,下官也管不过来啊。”
“小事?”萧瓒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若是告知刘大人,若不是那日我的侍从拦下那林少爷便要出人命了,还能称之为小事?”
刘盼山嘴唇发白,说不出话来。
萧瓒脸色已浮上了抹厉色,“而那日,除开我几人并无一人愿上前帮那位女子,后才听人道,他们不是不愿管而是不敢管,管也无用。”
“刘大人,这便是你们桑阳的民风?”
“还有一件趣事,刘大人可再要听听?有言传如今林少爷之妻便是他强抢来做续弦的。”
“除此外,林少爷在桑阳城中作威作福,逼迫地不止安氏一位,其中还有位妙龄少女因不从他而被殴打致死。此些事刘大人也从未听过?亦是说那被殴打致死的女子家人未去官府报官?或是说,刘大人一直在包庇林少爷。”
那日从医馆回客栈后,萧瓒便让赤羽从阿禾入手,从而查到林员外再到刘盼山,还有林少爷曾做过的那些龌龊事。
至于阿禾为何会骗沈念雪说她与林少爷原先是经媒人介绍两情相悦,不过是因惧林员外背后的势力不敢说实话。
萧瓒话至此时,刘盼山脸庞已成了猪肝色,他纵使内里早已六神无了主,还是咬牙装无辜。
“那事下官真是不知,其中应有何误会……”
萧瓒并不应话,刘盼山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
继而道:“坦白言之,下官与林员外确实私交甚笃,可下官从未做过包庇之事。至于林少爷之传言,那毕竟是未有依据的传言,柳大人若仍存疑,今夜宴上,下官也请林员外与林少爷一道来,与柳大人当场对峙。”
啧,刘盼山还当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既然他还要在此等雪儿回来,闲着也是无聊,那便索性再陪这几人多演几回戏。
萧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也不是不可,不过若是林员外亲口承认有刘大人庇护,又有确凿证据证明所谓的传言,刘大人这知县之位是否要易主了?”
闻言,刘盼山手臂一抖,他如同被架上了一般,不得不应下萧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