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医生,您问吧。我们一定要查清爸爸的死因,不然枉为人子。”
周书玥未尽的话是什么意思,当场的人都很清楚。
米红琴不安地勾了勾小拇指。
一想到那老家伙本身就有高血压,她又坐直了身子。
“请问您父亲是否有高血压?”
“对,但一直在吃降压药,爸爸这一两年的身子还算健康。”
“请问他今早吃药了吗?”
“一直是米姨照顾爸爸,我们不太清楚。不过今早吃饭的时候,爸爸说他还没吃药,我特意叮嘱过的。再后来米姨发出一声尖叫,我们冲进来的时候,爸爸已经没了气息。”
周书玥将她所知道的一一陈述。
“我初步怀疑周为民先生死于脱症。”
“周军医,能请您说得通俗一点儿不?”
牛成群说得太文雅,周书翰一时没听懂。
“脱症俗称马上风。”
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的王向军立马解释。
就是再小白,周书翰也听懂了,立马双眼通红地盯着米红琴。
牛成群说出自己的怀疑时,米红琴就止不住地颤抖。
她状若疯癫的喊道。
“我不是故意的,谁让周为民那个老家伙不愿意给我一儿半女的,要不是被逼得没法子了,我也不至于找徐桂香买那劳什子生子秘方!”
“你有生子秘方也于事无补,我大嫂去世后没多久,大哥受了重伤,这一辈子都无法再生育。”
一位头发半白的壮汉喘着粗气儿回复。
“二叔,你回来啦!”
周书玥和周书翰不约而同地向来人招呼。
这是周为民的结拜兄弟周大虎,不仅对他忠心耿耿,也是船上的二把手。
刚刚还张牙舞爪的米红琴许是一时无法消化周大虎带来的惊天消息,竟然晕了过去。
“书玥、书翰,这婆娘居心不良,你们离她远一些。”
“二叔,咱们还是找人给她看看吧,好歹她也陪过爸爸好些年。”
周大虎没吭声,但还是让开了路。
牛成群才把上米红琴的脉没多久,又皱着眉换了一只手。
他斟酌了好一会儿,欲言又止。
“牛医生,这女人是不是装晕啊,麻烦你直说。”
周书翰一见这情形,就赶紧追问。
“若是我没看错的话,这位女士至少怀孕三个月了。”
牛成群说完这句话,就退到了王向军的身边,他也尴尬得要死,谁知道查个死因竟然遇上了桃色新闻。
周大虎闻言,瞬间暴起,一壶凉水泼在米红琴的脸上。
“你个死女人,我大哥对你掏心掏肺的,没想到你居然这样报答他。”
周书玥一把抓住暴怒的二叔,不好意思地朝王向阳两人道。
“王营长,接下来是我们的家事,烦请两位回避。”
主人家都下了逐客令,他们也不好意思多待。
王向军出门前还特意留了一句话。
“尽量别弄出人命。”
“请王营长请放心。”
周书玥哽咽地回复。
晚间的集市还是热闹非凡,到点儿后,赶集的人们如潮水般褪去。
船队的光亮渐渐熄灭,只余26号与附近的几艘船上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