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不得上桌,此乃规矩。
朱成钧见芮瑾萱连递眼色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见她倔强坚持就遂了她意。
饭后,朱成钧陪芮瑾萱在庭院小走了一会,而后二人便回房了。
“叮……叮……”居然是铃铛!芮瑾萱为了防备自己偷吃真可谓煞费苦心。
“你我就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铃铛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会响个不停,要想趁芮瑾萱熟睡后摸到爱妾的房间行那极乐美事,现在看来是不可能得逞了。
芮瑾萱悠悠一叹,“某人嘴上是答应得好好的,晚上却经常夜起,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朱大少爷,是你一次又一次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用你的话讲‘你在我这里的信用,为零!’”
果然,个人信用透支了,说真话都没有人会相信。
处于重重看护下,朱成钧不想跟芮瑾萱闹翻,当晚也就君子了一回。
翌日,徐霄驾车送朱成钧赶赴贡院,随车的有芮瑾萱、兰儿和鸾儿。
“人是真的多!”朱成钧明显感到马车慢了许多,撩起车帘一看,前往贡院的方向都是赶考的学子和送考的亲朋好友,街道两侧也站满了围观的普通百姓。
朱成钧见三女都没回话,就连一向爱跟自己绊嘴的芮瑾萱也难得没有驳嘴,让朱成钧感到有些不习惯。
芮瑾萱低头整理包裹和各种考试凭证,再三确认无误才稍稍放心,郑重其事的交到朱成钧手里,说道:“夫君记得认真收好,切勿让其他考生碰。”接着,芮瑾萱取出一个装着小半袋碎银的荷包,一边将用银箔包好的小物件放进去一边嘱咐道:“夫君要在贡院住三天,在里面吃饭喝水的都少不了要花钱,妾身用银箔包好的香料,当夫君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取出来应急……”
芮瑾萱皱着秀眉,唯恐有什么遗漏。
“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在里面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朱成钧见芮瑾萱此刻竟比参加科举的考生还要紧张几分,朱成钧忽然感到自己这句话别扭至极,听起来哥们像是锒铛入狱,进去蹲号子改恶从善那般。
“前面车多,你们就送到这里吧。”朱成钧冲三女温情一笑,见娇妻爱妾仍眉头不展,不大不小的开了个玩笑,“你们在家要乖乖的哦,不要太想我。”
感受到朱成钧充满关心的调侃,三女瞬间眉头舒展。
话落,朱成钧跃下马车,回过头来却看见三女噙着眼泪一直目送。
走入熙熙攘攘的人群,朱成钧如这个时代的考生一般排队接受检查。
“前面那位兄台,你的东西落地了。”
“你才落第,你屡试落第!”
“抱歉……是‘及第’”
好心提醒竟被人当城驴肝肺?
其实不然,‘落地’,‘落第’,谐音呐,考生最忌讳这个。
还没开考就诅咒人‘落第’,冲你发火都算轻的。
看到这一幕,朱成钧忽然想起送孩子参加高考的母亲似乎都穿着旗袍,寓意‘旗开得胜’,下摆就算用剪刀剪也要在开衩处往上开几寸露出大腿根,寓意‘高开’。虽荒诞滑稽,却也是对子女的希冀和美好祝愿。
茫茫人群中,朱成钧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缓步上前,笑着说道:“朱同学。”
“是你小子。”朱翰墨回过身来,见儿子没个正形的侃笑,小小的训斥了一下。
“孩儿祝愿父亲金榜题名。”朱成钧笑道。
朱翰墨颔首一笑,说道:“你是首次参加科考,无需过分紧张,权当历练。”
朱成钧见父亲朱翰墨说话的时候显有些颤声,心道:到底谁紧张了。
当真要算上前世,咱六七岁就接受大大小小的考试,轮实战经验,咱绝对称得上沙场老将,心理素质绝对过硬,紧张?那是不存在的事。
“谨遵父亲教诲。”说着,朱成钧两眼滴溜一转,笑着说道:“孩儿想跟父亲打个赌,这一次科考榜上排名父亲要是排在孩儿之后,您得赔我一千两银子。”
“喲……你小子瞧不起谁呢!为父一个沙场老将,岂会输给你一个战场新兵?笑话!赌就赌!”经朱成钧这么一激,朱翰墨瞬间斗志昂扬。
“今日你我父子击掌为约!”
“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君子一诺!”
“啪!”父子二人对了响亮的一掌。
“有人晕倒了!快!”
一个发须花白的老考生因紧张过度晕倒在排队的路上。
对此,一众考生眼中只有惋惜和同情,考场都进不去,何谈鲤鱼跃龙门。
朱成钧见所有人都不予理会,这时朱翰墨正接受检查。
插队肯定让人生厌,朱成钧对晕厥的考生进行施救,敢情是这老小子这几日为了备考没好好吃饭低血糖加上过度紧张才导致的昏厥,其实问题并不大,缓一缓便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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