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请朱兄猜一猜,这又是何缘由?”
见众人没完没了了,朱成钧连连告饶,苦涩道:“在下实在说不上来,我想肯定离不开考生个人的努力,毕竟天道酬勤,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朱兄揣着明白装糊涂,此事真要论起来,启明书社居功至伟。”
接着,邓樾拿出了启明书社发售的‘复习宝典’。
“就这?”这本书大家领到手前后不过三天时间,朱成钧有点不敢置信。
“然也。”
科举制度历经隋唐两宋近六百年的完善,已经渐渐内卷,演绎到如今,需要读的考试经注已累百万言,穷一生不通一经的书生大有人在,皓首穷经一词绝非平白得来。
“小弟的成绩在诸位兄台中名列最末,科榜第五十七名,本届倘若不扩招,在下必是名落孙山,考前在下也是有幸读过此奇书,脑海灵光一闪,豁然开朗,以往诸多不解之处突然就融会贯通了,才能在此次州试大放异彩。”‘老幺’的感触当然最深了。
“就是不知这本奇书为何人著。”史谦看向朱成钧问道。
“朱兄可知?”
书是启明书社首发,他们不问自己问谁去。
“此书正是经内子与在下之手整理而来。”朱成钧坦言道。
“竟是出自朱兄和嫂夫人之手!”
“难怪,朱兄能编纂出如此奇书,一举夺魁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
既然赚了银子,功不功的咱就不贪了,朱成钧摆了摆手,谦虚道:“若无十年寒窗之苦功,纵使有名师指点也是枉然,诸位以为然否?”在座之人深深颔首,朱成钧适时说道:“十年学制所需校舍已在紧锣密鼓的筹建当中,再有不到一个月便可以投入使用,现在有一个大难题摆在眼前,小弟恳求诸位兄台施以援手。”
在座的都获得了举人身份,他们已然开始着手准备下一场考试,朱成钧知道自己的提议有些不合时宜,又不好跟他们明讲,不用等到来年大宋朝廷便彻底完了,这个打击对他们而言委实过于残酷。在学而优则仕传统观念的支配下,朝廷都没了,他们读书的出路何在。
“我等既已答应朱兄,自当践行诺言。”
他们都是新科举人,这一身份对十年学制私塾招生绝对是炙手可热,届时只需振臂一呼,招生工作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根本不存在任何难度。
“朱兄但说无妨。”
朱成钧起身抱拳环视半州,诚挚道:“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诸位兄台都是从寒窗十年走出来的优秀学子,肯定清楚读书有一个循序渐进,由浅入深的过程。十年苦读,各中艰辛除了汗水在下认为还有一项至关紧要,那就是没有一套完美匹配各学龄段的优秀教材。为完成十年学制教材的编纂工作,小弟诚邀诸位兄台拨冗予以指导。”
朱成钧知道在座的可都是读书人中的尖子,有了他们加盟,一套匹配十年学制的教材很快便能问世。
一套匹配各学龄段的教材不亚于拥有一个指路名师,他们都是出身乡镇贫寒之家,深知名师指路的重要性,朱成钧这一席话可谓正正戳中了大家的心坎。
“能为广大适龄学子编写教材,为桑梓教学事业出一份力,与有荣焉!”邓樾站起身来看了一眼众人,第一个表态支持:“我邓樾第一个响应支持!”
“算我史谦一个!”
“算我一个!”
…………
朱成钧见所有人都愿意抽空为编纂教材尽一分力,内心大为感动,朱成钧深深一躬:“如此就辛苦诸位了,小弟感激不尽。”
“朱兄太过客气了,此乃造福桑梓的好事,我们读书的初衷不就是为了可以造福广大黎民百姓?朱兄为我等创造了这样的机会,应该是我等致谢才是。”
“邓兄所言极是!”
“我这就修书一封告知家中父老,这等积功德的大好事,我可不愿错过。”
“朱兄管饭就行。”
“哈哈…………”
朱成钧说道:“诸位兄台放心,吃住都包在我身上,另外还给你们算工钱。”
“这等好事大家抢都抢不来干,我等岂能要工钱。”
“对!朱兄要再谈钱我就跟你急眼。”
“诸位兄台高义!”对于一腔热血,满腹理想的年轻人,朱成钧心生敬重。
芮瑾萱见自家夫君与众多好友相谈甚欢,落落大方的来到朱成钧身侧,说道:“这一造福广大学子的事业有了诸位的加持,一定能马到功成。今日三喜临门,妾身这就命人传宴,与诸位共贺。”
朱成钧偷偷给芮瑾萱竖起大拇指,出现的时机和表现都恰到好处。
“谢嫂夫人赐宴!”
…………
席间大家推杯换盏,气氛格外融洽。
众人酒性上头,非得轮流跟朱成钧这个解元郎喝上一杯。
面对这群‘损友’的进攻,朱成钧只好硬着头皮上,很快就被人灌了一肚子酒水。仗着海量和那股子不服输的劲,朱成钧才勉勉强强支撑到散席。
“终于走了。”朱成钧一抹额头,呼出浓浓的酒气。
“这些人……实在太过分了。”芮瑾萱娇哼道。
朱成钧怜爱地刮了刮芮瑾萱的鼻尖,说道:“得亏娘子机灵,悄悄把酒换成了水,要不然你家夫君我早就当场出丑了。”
“他们跟洪水猛兽一样,我能不多长个心眼。”芮瑾萱傲娇的扬了扬下巴。
“走,回家。”朱成钧牵起芮瑾萱的柔荑,突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虽说后面喝的都是水,第一轮喝的却实实在在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