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点头道,“我今天又去拿了本新的道经读。”
道人问道,“昨天那本你都背熟了?”
李余道,“是的,师父。”
道人倒是不奇怪,李余本来还以为道人会抽问几句,没想到他似乎不在意,便有些疑惑道,“师父难道不抽问几句吗?”
道人道,“为什么要抽问?”
李余道,“师父就不怕我敷衍你吗?以前我在书塾读书时,夫子都要抽问我的。”
道人笑了声道,“读道经是你的事,你要是想敷衍,最后害的是你自己,何况,我不觉得你会是敷衍我的孩子。而且,你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我一点都不奇怪,你要是表现的太普通反而我才觉得你奇怪了。”
李余有些害羞的笑了下,没想到师父夸人也这么直白,让他有些无措。
然后,他便又听到道人道,“可是,你有这样的能力,也要适时懂的藏拙,要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你未成长起来之前,你的诸多能力能隐藏便隐藏,否则,可能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知道吗?”
李余点头答应了,他又听着道人问他,“今天跟沈家兄妹去哪里玩?”
李余道,“沈洵哥哥要带我去个叫周策哥哥的人家里。”
道人倒是不觉得奇怪,他若有所思的笑了下,“他呀!也不错,你们好好玩,沈家兄妹都是心思澄澈,纯然天性的人,你跟他们在一起玩我也放心。”
李余何其聪慧,他一下就听出了道人这话的不同,明明刚才谈到了三个人,可道人却只对其中的沈氏兄妹做了点评,而对第三个名叫周策避而不谈,他想了下后,还是道,“师父,可是那个叫周策的哥哥有什么不对吗?”
道人笑道,“世上之人本就千奇百怪,各有不同,好比各花入各眼,有人爱牡丹,有人爱芍药,有人爱莲花,可都无法说哪一种花更好,究其本质,还在于不同的人之间趣味是否相同,若是相同自然是好,若是不同,也大可抱着远观的态度,实在不必一棒打死。但说到底,最后还是要每个人自己先去接触过,才能有自己结论与看法,别人的看法听得太多反而会造成先入为主的偏见。”
这下,李余可算又知道了他这便宜师父的一个特性,那就是很会打太极,可师父说错了吗,好像也没有,当初阿婆也曾跟他说过类似的话,能有志趣相投的朋友自然是好,可若对方不合眼缘,也实在不必在人前多加评论,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往往随着世事变迁也会有很大的不同。
这般想着,他也对周策到底是怎样的人有了点好奇之心。
很快,沈氏兄妹就来找李余了,众人拜别了临道人后,便出门去找周策了。
天门镇的人群居住以东南西北分为四个方位,中央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听这里的老人说,这是天门镇的擎天之柱,只要有这石碑在,天门镇便能屹立不倒。
东面以城主府为带领,属于富贵之人,有官身之人居住的地方,除此之外,还有部分大家族的人也在东面有府邸;南面大多数是修行之人居住的地方,当然也包括了天门镇外的宗派在此的驻扎之处;西面是普通人,没官身,没修行,只是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沈家与又一观便在西面;至于北面,则是多数散修妖邪之人居住之地。
沈洵他们此时便要从西面到东面去,沈洵一路上都为李余详细说着天门镇的分布情况,及介绍着各个地方居住的人的不同。
当然,沈氏兄妹没有修行,也没有什么天赋的分辨阴阳的能力,所以一路前行之时,李余都在细细感受周围带给他的气息。
在沈氏兄妹的口中,东面的人矜贵自傲,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落在李余的眼里,东面的气息则是很明显的有煌煌天威的感觉;南面的人气息混杂,但也不失为光明正大,一派正气凛然——大概这也跟书塾在南面的原因;北面则让他觉得有些不适,颇有种阴寒冷辣的感觉;至于他们自己住的西面,倒是中正平和,很贴合‘人’的这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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