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见风泽气急败坏的低喊,沈千沫心中一惊。
她回身,见风泽正要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却因为牵扯到了背部的伤口,疼的剑眉紧蹙,脸色煞白,忙出声斥道:“你别乱动,刚刚才给你上完药,我可不想浪费我上好的伤药。”
风泽却不管不顾沈千沫的喝斥,艰难的坐起身,一门心思想要把那些画从沈千沫的手中拿走。
这是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是他唯一美好的一点念想,他不想让她知道,也不能让她知道。
若是被千沫知道了自己对她的心思,可能他们连朋友也没的做了。
沈千沫见他着急的样子,皱了皱眉,暗道这事似乎有些麻烦。她放下手中的画,走到他面前,直视他,轻声问道:“风泽,这些画中的女子,可是我”
风泽眼神闪烁,低头回避了她的视线,沉默了半晌之后,像是下了决定一般,抬起头,目光灼灼的与沈千沫对视,回答的肯定而坚决。
“是。”
若是无法再逃避,不如就大方承认。风泽忽然很想试一试,他想知道,在沈千沫的心目中,自己到底有多少分量。
对上风泽的灼灼眼神,沈千沫依旧神色坦然,语气平缓。“那么,你拒绝与琼华公主的赐婚,也是因为我”
“是。”
“可是你明知道我与煊王……”
“我当然知道,你跟煊王恩爱有加,情深意重。”风泽出声打断了沈千沫的话,随即自嘲的笑了笑,幽幽的说道:“我也无数次告诉自己要放下,可是我做不到,千沫,我做不到……”
风泽硬朗的俊脸满是挣扎,眼底深处的无边伤痛让沈千沫心惊不已。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风泽对自己居然情深至此
可是在感情上,沈千沫最讨厌的就是拖泥带水纠缠不清,既然她此生已经认定了孟元珩,就不会改变心意。无论风泽对自己痴情几许,她都回应不了。
“风泽,对不起,如果我以前有什么让你误会的地方,我向你道歉。其实第一次见到你,我对你特别亲切,是因为……”
“因为我长的像你一位故人,是吗”风泽再次打断她的话,笑容带着几分凄楚。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沈千沫点点头,“没错,你长的很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位故人,他叫袁烈,可是因为某种原因,我跟他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所以,风泽,我更加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朋友,”风泽神色黯淡,情绪低落的喃喃自语道:“难道我们就只能做朋友了吗”
“对不起。”沈千沫很清楚自己的心意,她对风泽没有丝毫男女之情,只有朋友之间的惺惺相惜,为避免给风泽任何希望,她只得狠狠心,说道:“既然你已经醒了,我也不便在此多逗留,风泽,你伤的不轻,需要好好休息,我先行告辞。”
沈千沫背上自己的医药箱,毅然转身向门外走去。
“千沫,不管怎样,我对你的心意不会改变,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后悔。”
在她快要步出门外的时候,风泽低沉而固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千沫脚步一滞,停下身子,回头看他,无奈的低语:“风泽,你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