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怀忠这个狗娘养的!”大晟朝的武将几乎没有一个对荣怀忠这个奸相有好感的,李牧也是早就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当下啐了一口,便立即差人取来了京城布防图,与孟元珩一起商议着调兵遣将,重新对盛京城的兵力分布进行了部署。
孟家军虽经过了几日急行军,但是多年严格的练兵,他们的战斗力并未受到影响,而东钺兵经过了将近一日一夜的厮杀,本就已经有些疲累,在孟家军的几轮强势攻击下,没过多久便难以招架,节节败退。
这一夜,马蹄嘶鸣,杀声震天,横七竖八的尸体堆满了盛京城的大街小巷,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一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这场战斗才渐渐接近了尾声。
殷铄能在短短几年内坐上东钺王的位子,自然是个识时务的。眼看自己这方已无优势,再打下去只会损兵折将,徒增伤亡,便只好咬着牙下令撤退,退守到了城外。
又经过了一轮恶战,东钺军终于被驱逐出了京城。
厚重的城门再次关闭。孟家军在孟元珩的部署下迅速布下城防,而隐狼队员则沿着街巷四处搜寻东钺兵的漏网之鱼。
侦察和巷战是隐狼的强项,在京城百姓的帮忙之下,躲藏在城内的东钺兵过不多时便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孟元珩负手立于盛京巍峨的城楼之上,淡淡的晨光洒在他肩头,使他那头随意束起的白发更显出几分冷冽。
城楼下,大晟军正在清理战场。那一具具尸体,前不久还都是活生生的生命,然而此刻,他们却只能被不知名的人收殓之后,草草埋葬或者火化。
战争,就是这般白骨森森的残酷。
孟元珩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幕,眸光沉静如水,神色自始至终都是浅淡。
身后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不多时,宁婳的贴身丫环绘春匆匆跑上城楼,对宁非禀道:“二公子,小姐让你赶紧回府,老爷他??他快不行了??”
“你说什么”宁非瞠大眼,“怎么会这样”嘴里一边说着,一边向孟元珩等人告辞,急急离去。
孟元珩看了一眼明显有些心神不宁的云翳,开口道:“你也陪他一起去看看吧。”
云翳担心宁婳,当下便点点头,急匆匆的跟上了宁非的脚步。
“李将军,这里交给你了。”孟元珩留下这句话,转身便走下了城楼。
几年没有踏足皇城了,如今再次回到这里,却只剩下满腹悲凉。
沿着长长的台阶拾级而上,孟元珩高瘦的背影在偌大的紫禁城中显得分外寂寥。
果然如他所料,这座皇宫,比之当初是愈加死气沉沉,无甚人气了。
一路几乎没什么阻碍的来到了孟天珝的寝殿。几名宫女太监守在殿门外,见到孟元珩走近,虽知道他的身份,却不知该如何称呼他,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也没人上前行礼,更没人敢加以阻拦。
实在是眼前这个白发男子的气势太过骇人了。
“孟天珝还没死吧。”孟元珩站在殿门外,不屑的扯了扯嘴角,淡淡出声道。
“大胆,居然敢对皇上如此大不敬!”其中一个年纪稍轻的太监许是刚进宫的,不认识眼前这个冷冰冰的白发男子,听出孟元珩完全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的口气,忍不住提声骂了一句。
“休得无礼。”此时,殿内传出一声女子的清喝,随即一个年纪稍长的宫女走出殿外,对孟元珩见了一礼。“煊王爷,皇后娘娘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