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缓缓转过身来,掀起脸上的黑布,露出惨白的一张脸来。
“李徽兄弟,是我。”
李徽惊的目瞪口呆,下一刻丢掉木栓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叫道:“兄长,真的是你么这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这可太好了。”
周澈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一锅热面,又将汤水喝的干干净净,将面前的菜碟里的菜也全部吃的干干净净,这才满意的打了个饱嗝,抹了抹嘴巴。
李徽坐在一旁笑着看着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周澈将满满一锅牛肉热汤面吃个底朝天,知道周澈这一路定然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
阿珠在旁问道:“周大哥饱了么我再给你弄些点心来”
周澈忙笑道:“饱了饱了,阿珠姑娘煮的面还是这么好吃。不过我不能吃了,再吃肚子要撑裂了。”
阿珠笑道:“那好,我去煮些热茶来。你们说话。”
周澈起身拱手道:“大半夜的,折腾阿珠姑娘忙前忙后的,着实过意不去。”
阿珠笑道:“周大哥说这话便见外了。你是公子的兄长,便是一家人。若不是周大哥说半夜不好惊动太多的人,也不能喝酒的话。阿珠怎也要弄些酒菜才是。怎好让周大哥只是吃碗面”
李徽也笑道:“是啊。兄长不必客气,那便太见外了。珠儿,沏壶茶之后,你便歇息去吧,剩下的事我来安排便是。”
阿珠点头应了,收拾碗筷离去。
屋子里,周澈坐了下来,长长的吁了口气,看着李徽笑道:“兄弟,我可太高兴了,终于能活着看到你们了。我还担心自己这辈子见不到你们了。”
李徽笑道:“兄长说的什么话这不是见着了么对了,兄长的伤口如何了我瞧瞧。”
周澈抬起腿来,撸起裤腿。只见小腿肚子上裹着破布。周澈解开布条,一个贯穿小腿肚的伤口出现在眼前。伤口还有切开的痕迹,血肉翻卷,还流着血水。
之前李徽要去弄酒菜,周澈说身上有伤不能喝酒,所以李徽便叫了阿珠煮了一锅牛肉面。周澈说的伤势便是这个伤。
“这是何物所伤”李徽皱眉看着伤口道。
周澈冷笑道:“箭伤。被那帮狗崽子用箭射了小腿。幸亏是在水里,否则我便要被他们乱箭射死在水里了。呵呵呵,箭支在水里没力道。”
李徽点点头,起身找到了放在书房里的一罐酒,又取了布条。将酒水倾倒在周澈的伤口消毒之后,用布条包扎好。
“兄长受苦了。这伤势不算太严重,没有伤及骨头。明日去买些跌打损伤的药,上药之后再好好的包扎了,当可无碍。”李徽道。
“多谢兄弟。兄弟请坐。我这伤势无碍。我在这里待不了太久。我来京城找你,便是要告知你一些事情的。”周澈沉声道。
李徽忙坐下,皱眉道:“兄长说待不了太久是什么意思”
周澈微笑道:“你听我说。兄弟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了吧画影图形的缉捕告示一路贴到了京城周边了。呵呵,是的,我杀了桓序。我称他不备,冲上前去一剑便将他的气管给切开了。呵呵呵。狗娘养的,该死的东西。”
李徽静静的看着周澈,并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中满是疑问。
“兄弟莫要这么看着我,我知道此举鲁莽,但是我不得不如此。兄弟说的话我都记得,要我遇事冷静,尽量不惹出麻烦来。我也尽量做到。可是这一次,我却有我杀他的理由和原因。”周澈沉声道。
李徽摇头道:“兄长,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这么做,必是有你的理由。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