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安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
看他快要走出大门时,叶润在背后喊:“卢安,你等会要去摆摊吗”
卢安回话:“不了,我打算去一趟堂叔家。”
叶润问:“今晚还回来么”
卢安说回。
叶润找到钥匙锁上门,跟着出来:“我看了一天书,脑子有点蒙,我去帮你摆摊吧,就当透透气。”
有人给自己就挣钱,那当然是好,卢安想了想,问:“这么有空,你妈今天不回来”
叶润说:“我小舅妈生了个男孩,我妈打孕斗去了,这几天都回不来。”
所以孕斗,就是一种习俗,一大家子集合去看望生孩子的亲戚。
卢安一边下楼梯,一边说:“我记得你妈娘家好像是岳阳的,对不”
“对,岳阳汨罗江那边的。”叶润如是道。
帮叶润把自行车摊位支起来,卢安乘公交去了市电视台家属楼。
电视台离贵妃巷不是很远,个站就到。平时走路抄捷径的话,也就十分钟的事。
不过走捷径要穿过一片红灯区,卢安高二走过一次后就再也不敢轻易走了。
他娘的,那些站门的理发妹太热情了,左拉右拽,上下其手,体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重斤,不是人渣最好不要去那片区域。
来到电视台家属院,卢安熟门熟路上到三楼,接着停在了过道右手边第间房门前。
“咚咚咚!”抬手敲门。
“谁呀”里面传来一个女声。
“孙姨,是我,小安。”
卢安跟这边的人都算熟悉。
孙姨是卢学平的电视台同事,听说因为不能生育离过婚,他们两人算朋友也算知己,公用一个客厅。
“小安,你来了。”孙姨从里打开门,态度不冷不热,放他进去。
换好鞋,卢安没在客厅找到卢学平,于是问:“孙姨,我堂叔不在家”
孙姨说:“不在家,已经有两天没回来了。”
两天没回来了
那他要自己过来干什么
没想通。
看到眼前这女人似乎不想跟他多说话,卢安歇了追问的心思,从包中掏出钥匙直接朝堂叔的卧室门口走去。
说到钥匙,那都是泪。
他以前听信了卢学平的谗言,说叔侄俩是一家人,感情深,应该互换钥匙,以备不时之需。
当初卢安刚来宝庆城里,耳根子软,见识浅,根本不知道那混不吝打的什么主意,就同意了。
没想到这一点头吧,他就老苦了,隔三差五能看到对方带一个女人回去,带女人回去就算了,还每次把他赶走。
后来他实在受不住,搬出孟清池威胁对方把钥匙还回来。
见状,卢学平提出付“租金”,每次块。
看在钱的份上,卢安果断没了骨气,妥协至今。
开门,关门,他进到卧室。
卧室很大,起码有个平方。中间被木板隔开了一段,也可以算做两个房间。后面是一张床,前面有一张书桌,还有一个书架,堆满了书。
卢安站在门口打量一番,还别说,屋子里挺干净的,有一股淡淡的艾草熏香,根本不像一个男人的住所。
越过床,他出现在了书桌前,发现书桌上有个打开没合拢的日记本。日记本中央还搁了一支永生牌钢笔。
他顺带瞄了眼日记本,顿时就乐了。
这页是一篇麻将日记,记录了唐叔整个月份的麻将日常。
日,输,位置没选对,背靠门了。
日,输,他们带了一个女人过来,我光看女人去了。
日,输,牌太差,不是技术问题。
日,输块,还好不是我一家输。
日,输,那个女人上牌桌了,我不好意思赢,放了水,不是技术问题。
日,赢,去皇贵妃酒店庆祝了一晚。
日,输,下次不到这个房间打了。
日,输,没事,少输当赢。
日,赢,今天穿了红短裤招财,携女牌友去皇贵妃酒店庆祝了一晚。
日,今晚没发挥好,明天继续。
日,输,我恨麻将,再也不打了,明天找个女朋友去贵妃巷洗心革面。
日,赢,天晴了,雨停了,我觉得我又行了。
日,输,心思没再牌上,白天被女朋友掏空了。
日,输,新款喝咖啡都没舍得喝,给别人喝了。
日,输,我要越挫越勇。
日,输,我要报仇雪恨。
日,输,战死!再见了我的牌友们,再见了女牌友!不要忘了我。
s:求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