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李修缘默写出来的。自从与老者谈论一番儒学后,他发现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说法还真不是虚的,互相印证颇有妙处。因此他就开始将前世的一些名篇誊写下,而正气歌就是昨日的成果,还未来得及收起来,就发生了今天这事了。
孟平手捧书籍,仔细端详起来。还不等李修缘有所放松,一声怒喝吓了他一跳。
“竖子尔敢!怎敢对待如此大贤!”
喂牛的孟柯也被吓了一跳,喂草料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呆立在一旁。在他印象里,阿爷从没有如此失态过,哪怕打他也是一副风情云淡之色,最多沉脸。
不由好奇起来,什么能将阿爷气成这样。转了转大眼睛,向石桌方向不动声色挪了挪,竖着耳朵打听。
“哞——”不满的声音响起。
“牛叔,你不好奇吗?等会再吃,一起听。”孟柯压低声音,悄咪咪对着老牛咬耳朵说道
虽然没有回应声,但老牛那原本耷拉的一双大耳悄然转了个方向,正冲着李修缘与老者谈话的方向。
一人一牛偷偷摸摸听起墙角来。
“啪——”
老人猛地拍下,白玉做的石桌都抖了一抖,足可见他现在的怒火。
“他是谁,竟然囚禁我儒家先贤,老夫我哪怕还朝奏请圣上,也定要将其抽筋剥骨!”老者咬着牙槽,一字一句怒声开口。
书上所写气的他面色涨红,须发皆张,一边挽着袖子,一边怒气冲冲左右踱步。
李修缘此时才明白什么事惹得老者发火,正是那正气歌序言所讲被俘之事。忧国忧民的一位大贤才竟被关押进暗无天日的牢房。同为读书人,那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先生莫要生气,此书年代久远,是杜撰的也不一定。”
孟平此时也已冷静下来,再次翻看,眉头微皱。
“这上面所说“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中的张良锥,汉苏武节,还有这“辽东帽”,“出师表”是何典故。我竟一个也没听说过。”老者喃喃自语,很是疑惑。
孟平不敢说学富五车,但也算是熟读百家经典,更何况他可是能做帝师的人,没两把刷子怎么可能被任命。哪怕是皇家的藏书楼不说全都看过,但那也是十有了。
而现在对这么多典故均没听说过,那还真是一件怪事。
李修缘心中瞬间警铃大作。我靠,忘了这茬。只顾着抄了,忘了这个世界百家后根本没有这些朝代,那么自然这些典故也无从谈起了。
现在他是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圆这些典故。李修缘欲哭无泪,脑子不够用,在线等,急!
不等李修缘搪塞,就看到老者眼神一亮,恍然大悟,叹息开口:“必是前朝之前的那段未知岁月,多少史书因战乱损毁,如此才未有史书记载。可叹我人族先贤竟受此磨难。”
“唉!”
李修缘此时还能说什么呢,人家已经把前因后果全都脑补完了,他也只能附和:“确实苦了那些先贤了,那一定是一段黑暗岁月。一定是!”
“想不到这位先贤继承了先祖理念,却无半分史事传下。我等后人有愧啊!”说到情深处,老者眼眶也微微泛红。
“让小友见笑了。”
先祖?哪来的先祖?说到八卦我可就不困了。一棵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老先生真乃性情中人”李修缘侧过身子,轻声赞叹。随即话音一转,疑惑道:“先祖?不知是?”
老者微微一愣,然后反应过来,整理了整理衣服,郑重开口:“先祖正是亚圣孟子!”随即苦笑道:“后人无才,愧对先人啊!”
这一则消息把李修缘惊的不轻。孟子,我的妈呀。这是历史书的人物,那可是名流千古,流芳百世的大人物!
“什么!”
李修缘还没说话,一边的孟柯却是一声惊叫,小嘴张的能塞进一个鸭蛋。
他虽然年龄小,但也熟读经典,自然知道孟子是何等人物。他从出生就是在安陵县,他还没听说过自家这么厉害。
“哞——,”孟柯呆立在那,一时忘了自己的工作,牛嘴早已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