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抑制不住地从馆言的口中喷出,伴随着的是无尽的疼痛和颤抖。
男人溅了满脸的血,却依然微笑着看向馆言,似乎能从馆言痛苦的表情中,得到无尽的欢愉。
他掐住了馆言的下颌,强迫他张口呼吸。
“疼吗?别怕,不会死的,咬舌自尽的死因并不是失血过多或者神经过痛,而是鲜血堵塞气孔造成窒息。
张开嘴,深呼吸,没事的阿言,这不是挺好的吗?”
馆言被迫吞吐着空气,鲜血仍然源源不断的从他的口中溢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没等馆言缓过劲来,男人又开擦拭手中的小刀:“下面该哪一个了呢?眼睛?鼻子?还是耳朵?”
明明是在询问,男人却抓着馆言的头发强迫他后仰,把尖锐的刀剑对准了如馆言翡翠般晶莹的眼睛。
刀尖近在咫尺,馆言没了舌头,痛的连话都说不完整,只能呜呜地摇头。
在疼痛和恐惧的刺激下,生理性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滚滚的流下。
翠绿色瞳孔中映出男人俊美的面容,男人沉醉般看着馆言美丽的容貌,手中动作不停,残忍地将匕首慢慢推入其中。
“啊!”随着馆言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眼眶之中依然血肉模糊。
另一只如法炮制,尖利的匕首毫不留情地搅碎了他曾摄人心魂的眼眸。
一道道血痕蜿蜒而下盘曲在馆言的脸庞,血中夹杂着泪滴落下来。
男人抚摸着他残缺的面庞,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道;“别怕,这刀又没有什么附魔效果,梵起一个小治疗术就能让你恢复如初呢。”
馆言还在不停地抽气,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闭嘴才是上策,但凡跟梵起沾上边,问题的严重性一下就得到了升华。
他的罪行由最后的背叛,直接变成了一路居心裹测的监视陪伴,这是一点好都不念啊。
先割他舌头不是没有原因的,馆言要是现在还有嘴,多少得替自己说两句。
极致的疼痛之后感官逐渐麻木,以至于呼啸的长鞭打在他身上的时候,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苦。
随着馆言愈渐沉重的喘息,鲜红的血液再次从他苍白的薄唇中涌出,绝望脆弱与血腥交融,裹挟着淋漓破碎的美感扑面而来。
直到这一刻,人们所能贴切感受到的,仍然是病态的美丽。
随着门扉关合的声音响起,馆言从混沌中猛然清醒,意识到男人已经离开。
黑暗与寂静笼罩着他,他却只能在这孤独而封闭的囚笼里,等待着明日的未知。
苏苡给公司请了几天假,躺在家里无所事事思考人生。
她在思考,世界的末路之时,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仅有的记忆中,是漫无边际的雪原,有人拉着她拼命地奔逃,一只天外飞来的箭矢精准无误地刺中了她的后心,一击毙命。
那人站在暗红的云雾之中,直到死去,苏苡都没能一睹他的真容。
到底是谁杀了她呢?
不会后期有人堕神或者是魔化了吧?
苏苡感觉有点头疼,她隐隐有种预感,命运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她必须尽快探究出自己的死因,从根源上保障自己生命,否则保不齐兜兜转转还得再噶一次。
更可恨的是由于掐头去尾没有剧本,苏苡只能大致摸索着走剧情,自从她和命运先生合作之后,俩人一番操作,苏苡隐约感觉剧情已经开始歪了。
这怎么行,她还没找到任务目标呢?
一旦剧情走歪,苏苡没有按照之前的轨迹来,那她就有可能遇不到目标人物。
苏苡思来想去,最终决定改变策略,她并不清楚原来的轨迹是怎样的,更不清楚世界究竟是怎样走向末路的,这一次她认识了命运先生,由于诸多选择的不同,所以她现在很有可能已经错过了重大的时间节点和重要人物。
那没办法,不是把她拉进了神明游戏吗?别管幕后之人想要的是什么,苏苡只要赶在他之前通关神明游戏,用最终愿望找到目标人物,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他带着自己跑路,就算圆满完成任务。
至于世界毁灭什么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以后可以去其他星球定居呀,宇宙这么大,也不是非地球不可啊。
想通其中关节,苏苡顿时觉得心情舒畅,哪怕头顶装修的电钻声嗡嗡作响,也没有感觉到应有的烦躁。
最近楼上似乎有新邻居入住,苏苡回来的这段时间里,上面不是噼里啪啦就是哐当咔嚓。
这天半夜,苏苡再次被楼上的装修声吵醒,看了一眼表,凌晨三点。
苏苡炸了。
谁家半夜装修啊,这不是装修,这分明是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