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终于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看着周谨坐在许姝的床前束手无策的样子哼声道,“老朽还以为太子何时也精通医术,用不上老朽了呢!”
“先生一定要治好她!”周谨坐到床头,让出床前的空地来,又将许姝的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却发现许姝手心里有数道细细的伤痕,仔细一看这些伤痕竟然还是新的,不由轻轻碰触,还能摸到伤痕凹凸不平的痕迹。
露荷见状道,“这是那天晚上被碎瓷片割伤的……奴婢也是第二天才发现的!”那天晚上她被许姝吐血震惊到了,根本没有想到许姝手上还有伤,而许姝也没说,或许许姝自己也没感觉到。
那天晚上……
许姝摔倒在地,碎瓷片溅了她一身,一定是她清理碎瓷片的时候留下来的,可是足足有十几道伤痕,她怎么会这么粗心呢?她从来不是一个粗心的人,她坐在地上清理了那么久,怎么还会在手上留下那么多的伤口呢?
她不是那么粗心大意的人,那个时候她应该是心不在焉的吧,所以才会受伤,其实她心里并没有像她嘴上说的那么云淡风轻,她心里也是在意自己的,而他当时竟然也一点儿也没发现,还冷眼看着她在地上苦苦挣扎,周谨心里不由一阵自责。
秦先生拿出脉枕,周谨忙小心翼翼的将许姝的手放上去,秦先生搭腕号脉,片刻之后点头,“的确是疫症没错了!”
周谨的心一沉,既觉得心痛,又觉得生气,因为昨天她去找自己,自己置气没有见她,所以她就拿命跟自己置气吗?她怎么能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呢?她不是最惜命的吗?
“可要紧?”周谨握住许姝的手,紧张而又饱含希冀的看着秦先生,害怕从秦先生口中听到那个要命的答案,他承受不起失去她的后果。
“何止是要紧,都要命了!”秦先生瞪了周谨一眼,他倒是想瞪许姝,只是瞪了许姝也看不见,就只能瞪周谨了。
“她本来就身子弱……”本来就身子就不好,却还如此置气,动怒之余更多的是心疼和自责,如果昨天他不跟她置气,她也不会这么决绝。
周谨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才好,她都放下自尊来找他了,她都愿意来找自己了,他不就是一直等着她来找自己的吗?终于等到了为什么还要拿腔作势的晾着她?
她昨天来静园的时候是抱着何等的希望,离开的时候又该是多么的失望,她是在多么绝望的情形下才做出拿命来赌的决定的,是他将她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都是他的错。
看着周谨面色更紧张了,秦先生又解释道,“不过她才出现病症,倒还有的救,老朽这就开方子去!”
“多谢先生!”周谨微松了口气,她没事就好!
露荷看了看周谨,见周谨又小心翼翼的把许姝的手放回被子里,照顾的如此体贴周到,竟没有她插手的地方了,便随着秦先生去拿方子抓药去了,不忘提醒秦先生去给正哥儿诊脉。
大约是觉得热了,许姝又将周谨盖好的被子挣开,周谨不得又将被子给她拉上去,无意间碰触到许姝的锁骨,温热细腻的手感让周谨流连忘返,不想离开。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咳嗽声,周谨吓得飞快的缩回手去,心跳如擂,做贼心虚的看了一眼许如又转过头去。
“咳!”许如不满又警惕的看着太子,“这里是内院,多是女眷,太子可去外院稍作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