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原因在于利善部方言和雅言的区别。
无论如何,沙捷裾作为新任雄卢知州,知道与明人打交道的重要性,便更加耐心地用简单的词句和缓慢的语速来给杜君英细细道来,这样杜君英才终于听懂了。
这段经历对于杜君英而言非常重要,因为那短短的两个月期间,他感觉得到自己的澳龙语水平突飞猛进,这恐怕得是上一年夜课才能做到的事!
主要原因在于,沙捷裾的汉语水平基本只是会讲个别几个词,两人要形成沟通,还就得怼在澳龙语上。
当然随着沙捷裾得到了圭谷传来的《龙言经》后,情况还更好一些。
杜君英还记得沙捷裾苦笑着说,“原来ㄉㄨㄧㄨㄍ(tuyuk)是叫ㄉㄛㄧㄛㄣ(toyon,戴榕树)啊……”
不过在今年南下来到南龙府的过程中,杜君英也和谭家浪讨教过不少漖寮部方言,随后又在鹰阳了解到南方方言,这才发现其实利善部已经很好了,他们可远比南方方言要接近雅言。
所以在鹰阳,据说诸姓澳龙人互相之间讲的通用语其实和官府使用的雅言多少是有点不同的。
除了语言,在这旅途之中,杜君英也特地向谭家浪讨教烈儒教神言故事。龙言夜课以及坊间说书都会讲到一些,但并不齐全,杜君英也只是大概知道点四大时代、水火大战、化仙为兽、鸿濛盗火之类的。
随着旅途的推进,两大铜哨在茶龙社营地废墟暂且停留,朱佑龙向杜君英请求在这里设下传讯补给点,杜君英也没有理由拒绝。
由于收取南龙已是前年的事,茶龙社的成员离开故乡的营地很长时间了,营地中的屋庐都毁了不少,枝叶脱落,泥巴被雨水冲塌,不少地方长了苔藓、蕨草。
杜君英等人刚刚踏足的时阵,甚至还能看见小鹿、羚羊在这一带活动。
“这么看来,我们还得首先把这些破坏的庐仔清理掉才行。”他向朱佑龙说道,“不过,茶龙社老营地的位置倒确实算是蛮不歹的,这搭看起来是一个联系前后的好节点。”
年轻小将朱佑龙点点头,“而且我听韩道闽说,他们山倭人在前年以前,其中有两社就时不时地会来到阁泰河畔活动。
“至于南部蝶豸人,他们并不怎么到阁泰河来,而是主动活动于南侧的山上和另一条山间河谷。
“韩巫公还记得那里有一座南方人的村舍,叫做ㄉㄝㄙㄛㄙㄅㄝㄍ(Tesospek),要去的话,翻山过去比较好。
“只是这就意味着我们并不是沿阁泰河南下,而是会偏离主要线路。”
杜君英觉得这小伙子都这么说了,意思也很明显了。
他答道,“我们此行,找到合适的翻译员也是重要的任务。花时间与蝶豸生番结交,是必要的。
“让韩巫公给我们带路过山,去找地锁壁(ㄉㄝㄙㄛㄙㄅㄝㄍ,Tesospek)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