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松了口气,原来是萧君珩醒来了。
刚刚萧君珩半梦半醒间突然察觉到了不对,他长年累月在外经商,独自一人撑起了整个萧府,也见识过许多场面,如今这异样的安静,让他瞬间警觉了起来。
他悄悄起身,没有惊动怀里的傅兰陵,只将她轻轻扶好,然后看见一旁的晚晴已经悄悄掀开了一角窗帘,向外查看了。
却突然仿佛受惊了似的往后退着,甚至要惊叫了。
萧君珩心下肯定外面是有事,但是又担心晚晴大叫会打草惊蛇,因此赶紧捂住了晚晴的嘴,安慰住了她。
晚晴只觉背后已经一片冰凉,心里混乱不看,只睁着一对湿漉漉的杏眼,求助的看着萧君珩。
却见萧君珩脸上不见平日里的柔情蜜意,而是面沉如水,眼含杀意,就着她手里的金簪子,悄悄撩起了窗帘一角,查看外面的情况。
见到了那些陌生人,还有地上倒下的镖师等,他明白了。
这些也许是林子里的山匪等,定是瞧见了自家这些马车财物等,起了心,所以。。
至于为何前几日他送着萧老太太们上山的时候没有遇见,大概是因为萧老太太们带了许多丫鬟仆妇婆子们,马车都近十辆。
而他也派了许多镖师护院等护送,都是骑着大马,腰间别着武器,就连他,也是骑着高头大马护送着,云松随砚等小厮都是骑着马。
这样一来,看着就声势浩大,人强马壮的,所以山匪们没有贸然动手。
而到了玉泉寺,又有官兵把守,所以也不能动手。
而今天,他大意了,只想着前几日送老太太来,是很安全的。
所以今儿也只带了一车镖师,还是坐车,没有骑马护卫,看起来就像是哪家的女眷上香一样,又没有护卫,马车看起来如此华丽,可不就是让山匪起心了。
而那些镖师护院们,也放松了警惕,先是赶车的几个被长箭解决了。
然后在镖师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山匪一拥而上,镖师们就已经。。。
本来萧君珩请的护院镖师不会如此无能,无奈今儿没有骑马,无法查看周围环境,而来,他们确实也觉得此活儿甚是轻松,哪里会有危险,确实也没有防备,这才让山匪轻易得手。
萧君珩见地上的都是他请的镖师,其他山匪已经慢慢围过来了,便知道镖师护院们估计都已经被他们解决了,如今却只能靠自己了。
他面色凝重的看了看怀里吓得浑身发抖的晚晴,又看了看一旁还在安睡的傅兰陵,心下沉重。
他自从幼时和傅兰陵晚晴那一次受苦后,便苦心练武,严寒酷署,从不懈怠,骑马射箭,也样样精通,就连身边服侍他的云松,随砚,石白,泉照,也都是会些拳脚的。
若是如今只他一人,也是方便脱身的,但是如今有着傅兰陵和晚晴两人,哪里能容易脱身。
她们二人都是娇滴滴的女流之辈,哪里会骑马,便不说骑马,只那一双小脚,便是快走两步,都气喘吁吁的,哪里能逃,而二人又是如此姿色,若是。。。
想到可能的后果,萧君珩面色如墨,心里如翻江倒海般。
晚晴含着眼泪,睁着一双湿漉漉的杏眼瞧着萧君珩的脸色,知道可能有危险,很是害怕和担心。
萧君珩再瞧了一眼窗外,人越围越近了。
萧君珩咬咬牙,思考了一番,便下定了决心,放下窗帘,轻轻的环着晚晴,在她耳边交代道“莞儿,不用担心,如今已经到了玉泉山上了,离玉泉寺不远,那里有萧府的镖师护院,又有官兵把守,那些山匪不敢进犯。你只听我的,一会儿珩哥哥下去抵挡,你驾着马车,带着珮儿,你们二人先去玉泉寺求助,马车跑起来,又有珩哥哥抵挡拖延,他们追不上你们,你们只管往前跑,到了玉泉寺,你们就安全了。再叫府里的镖师和官兵来支援珩哥哥就行了。”
晚晴一听,大惊失色,奋力摇头,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急道“珩哥哥,莞儿不会离开你!不管生死,莞儿都要和珩哥哥在一起!不是说好永远不分开的吗?”
说道,也不管什么礼仪什么男女有别,什么都丢在一旁,只紧紧的抱着萧君珩,不愿松手。
眼泪将萧君珩的衣襟都打湿了,萧君珩也大为感动,紧紧的抱着晚晴,欣慰道“生死相依,得莞儿你如此承诺,我萧君珩,也此生无憾了。”
晚晴只啜泣着摇着头,眼泪不止,一直不肯松开萧君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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