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钱胖子钱鹏飞的指示,两辆车直接穿过了密支那市区,直接向北开去。
“密支那地区最有名的翡翠场口是密支那北部灰卡老场口、帕敢场口,都是很有名的翡翠矿脉所在地。”
一说起翡翠,钱胖子的嘴就如黄河壶口瀑布一样,滔滔不绝地收不住了。
“这场口就是指即产玉石的山。缅甸政府是从一九九二年开放了玉石开采限制,规定私人老板可以通过投标获得‘场口’开采权。‘场口’的大小由投标的大小而决定。中标后的老板,可以雇机器上山开挖。但挖出的玉石首先要交给政府,然后运到缅甸首都仰光,由政府组织‘公盘’拍卖会拍卖。”
“但从帕敢山上的‘场口’到仰光有一千多公里的路程,一路上要用人背,大象驮,汽车拉,火车运。中间环节多了,接触的人多了,就会有一部分‘石头’,还是被人悄悄扣下来,再穿过崇山峻岭,运到了泰国、老挝等邻近国家。当然了,大部分都是运往了我们中国的腾冲和瑞丽。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导致翡翠原石大部分流向中国,那就是尽管开采玉石的工人是缅甸人,但‘场口’中标的老板差不多都是缅甸华人。而做玉石生意的老板也几乎都是华人。因为,世界上只有华人对翡翠最为情有独钟。华人买翡翠,做翡翠生意的也是华人。说直接一点,就是华人统治了缅甸的翡翠产业链。”
钱鹏飞白活的嘴角都冒起了沫子。
“那照钱老板这么说,我们华人在缅甸靠着翡翠都赚了大钱了,是吗”
开车的赵勇好奇地问道。
钱鹏飞呵呵一笑,说道:“当然不会。如果这一行真的那么好赚钱,我早就赚够本,回国享清福了。”
喝了一口水,钱鹏飞接着说道:“缅甸是一个没有四季的国家,每年从五月份开始进入雨季,一直要下到十月份。现在是四月,马上就要进入雨季了,你们来的也算是时候了。翡翠‘场口’的环境那是非常恶劣的。翡翠矿脉都是在山脉的原始森林中,那里积累下了数千年的腐叶。水从山上流下来,经过那些一年一年留下来的腐叶,流出来的都是黑色的水。这种水养着一种蚊子,被它叮咬后,非常容易患疟疾。每年山上开采翡翠矿石的工人都要死好多,大部分都是患疟疾死的。”
“另外,由于都在原始森林里,基本上没有公路,原石几乎都要靠人工,或者骑马骑大象运输。而且,由于缅甸的国情,除了政府军之外,还有属于各种党派、民族势力的军队,他们各自为阵,各把持着一块地盘,在各自地盘的边界,都埋着数不清的地雷,弄不好踩上就没命了。想想吧,在这样的环境下经营‘场口’,难度可想而知。”
又灌下去一大口水后,钱鹏飞接续说道:“就算这些困难都克服了,或者是没有找上你,但中标的地块有没有高品质的翡翠也很难说的。我就知道这么一个缅甸籍中国人,他在十几年前和别人合伙中标了一处场口,开始的时候雄心勃勃、大张旗鼓地开采了有大半年,你们猜这么样除了挖出来几块低品质的豆种翡翠外,全都是‘狗屎地’。再加上合伙人的意外离世,他就陷入了困境。”
回过头来,冲着后排坐着的向北寒和蒋英城问道:“你们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嘿嘿一笑,钱胖子接着说道:“那个家伙命还算好,后来接手他合伙人股份的一个人,是我们国内的黑社会大哥。他在那个矿洞里投资制毒贩毒,而这个原矿主就靠着收取租金和帮毒贩子运输过日子。可好景不长,那个毒贩子前年被国内警方抓住了,判了死刑,这个矿主也就没了赚钱的路子。我听说他前几天跑到国内去了,希望找到一位新的合伙人,继续开采他的那个‘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