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被自己说的如痴如醉的几个人,向北寒不由地一笑,说道:“对藏传佛教造像的研究,我和李肖老师比,差远了。这尊造像究竟是什么等级,是不是出自清宫造办处,最好还要请李老师给掌掌眼。”
摇摇头,迟海潮说道:“小北啊!我看这事儿就免了,就你刚刚说的那些知识,我和如超听都没听过。说起来,我都觉得脸红。着大半辈子在古玩行里混,你说的这些,我是一点儿都不是知道啊!”
“谁说不是呢!看来啊,小北这次自己进大学学习,真是有必要。我是岁数打了,要不然我也去当个旁听生。”
靳如超说话的表情很认真,看样子是真动了心思了。
“哎呦!你可拉倒吧。就你那火爆栗子的脾气,我是不相信你能做到课堂里听上四十分钟的课。”
迟海潮揭了老伙计的底。不过,靳如超却没有生气,嘿嘿一笑,说道:“是的也对,我还真坐不住。”
看着两个老伙伴能如此和谐地相处,向北寒、赵勇和蒋英城好像看到了三个人多年以后相处相伴的场景。
“石爷爷!这尊造像以乾隆本朝宫廷造办处所制为基础,市场价格应该在两百八十万到三百万之间。”
知道石光明最关心的就是这个,向北寒也没让他等得太久。
点点头,石光明说道:“够了!够了!我这鱼塘算是保住了。”
看了一眼向北寒,接着说道:“小北啊!你不知道啊!为了这六块鱼塘,我现在人不像人,家不像家的。为了还贷款,我儿子、儿媳妇两口子现在就在长春送快递、外卖,老伴儿都六十多了,还在小区里干保洁。我自己在家听着三间大房子,难啊!”
这话说得,让向北寒心里一酸。想当初,自己家里也不是和石光明现在的境遇差不多嘛!只不过,人家还有子女、老伴儿帮着分担,自己就完全是咬着牙挺过来的。
所以,看见有点儿老泪纵横的石光明,向北寒很能体会到他此时内心的感受。
“石爷爷!您先别激动,还有这几件东西我就直接都告诉你价钱吧。”
向北寒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讲述,他是担心石老爷子一激动,再出点儿什么毛病。
一只康熙晚期的青花天球瓶,价值两百万;一对清乾隆紫砂黑漆描金菊花壶,在两百万左右;一件嘉庆青花缠枝莲牛头尊一百五十万。
最让向北寒意外的是,箱子里取出来的,还有一对绿釉莲瓣纹的大瓷碗。确切地说,不是瓷器,而是陶器。
“小北啊!刚才我就和如超犯着嘀咕,这两个大碗的来历。我看着不像是明清两朝的物件儿啊!”
迟海潮疑惑地说道。
点头肯定了迟海潮的推断后,向北寒说道:“这对碗肯定不是明清两朝的,从它的胎质、绿釉,以及莲瓣纹饰看,这是一对辽代的莲瓣纹大碗。除了这对碗,还应该有一只绿釉莲瓣纹的执壶。”
“这莲瓣纹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当时,多用立体莲瓣作壶盖上的装饰。魏晋至隋代,莲瓣纹常用堆塑手法装饰在器物腹部,有的分几层装饰在器物的颈、腹、足各个部位,使器物显得繁缛华丽。也有用刻划和模印手法制作的。唐宋时,刻划和模印是莲瓣纹装饰的主要手法。尤其是定窑、耀州窑的佛教用品净瓶,器身刻有多层莲瓣纹,刀法犀利,匀净利落。到了辽、金、元时期以后,莲瓣纹不再作为器物的主体纹饰,多作为口沿、肩颈、腹部和底足的辅助花纹出现,装饰技法改为绘画。”
“这两只碗应该就是辽代的莲瓣纹大碗。可惜,执壶没有了,要是一套完好的,市场价值不会低于两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