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悄跟着白零一同回到了七楼,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更加打起万分警惕来应对才行。不过话说回来,婚礼已经结束了,可是任务并没有提示完成,他明明已经按照任务提示找到老公了。除非这个老公并不是他之前所找的老公。如果这人不是白零的话,那又会是谁明明只隔了一天,蔺悄却觉得整个楼空荡荡的,所有人都走了,仿佛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秦羽泽一整天都没出现,裴煜不像裴煜,白零在刚才结婚的时候感觉换了一个人。感觉他们都在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亦或是凶手不想让他发现他是凶手。蔺悄没忘记自己任务,找到老公,所以老公到底是谁呢
白零过来跟他打了个招呼:“我先回楼拿点东西,待会儿就上来。”蔺悄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看得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不能让面前的人起疑心。白零这个时间点要单独离开,很难想象他不是去做别的事。比如处理尸体,亦或是消灭证据。蔺悄握紧拳头,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其实他还有一个可以快速恢复视力的办法。那就是可以包治百病,让一切恢复如初的“塞壬的眼泪”。可他之前收集到的眼泪不多,蔺悄其实是打算留给柯诺和褚渊用的。他没忘记自己先前说过要让柯诺恢复双眼,也没忘记褚渊为了救他失去了情感。蔺悄的性格其实很纯粹,谁对他好,他也会对谁好。如果白零真的死了的话,那么一,滴眼泪就足以让他起死回生。权衡利弊之下,蔺悄深吸一口气,使用了神话级道具“塞壬的眼泪”。果连这个副本都通过不了的话,他连去见他们的资格都没有。一瞬间,仿佛耀眼的白光乍现,蔺悄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变得清晰了起来,微观到他连远处的飞过的鸟翅膀上的纹理都看的一清二楚。好像
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如同鹰眼锁定一般,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从楼俯视楼下,准确看清每一个人的脸。蔺悄眸光微闪,不愧是神话级道具。蔺悄率先在客厅里进行探查,和之前没什么不同,除了挂着时钟的那一面墙上贴上了壁画贴纸,一大片妖艳的红色蔷薇像是爬满了整面墙,看起来十分有视觉冲击力,却又让人无端的感到毛骨悚然。血色的婚礼吗悄上前撕下了那一大片壁画贴纸,可撕下一大片红色之后还是红色。掩盖在红色蔷薇壁画贴纸之下的,已经凝固了的,暗红色的血迹,溅满了整面墙。像是用尽了身体里流淌着的最后一滴血液,也要将这面墙壁染上最炽热鲜红的颜色。所以说,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人早就已经死了。蔺悄抿着唇,额前细碎的发丝微垂着,看不清情绪。趁着白零还没回来,蔺悄准备出去探查一下情况,电梯是从楼下来的,也就是说,白零现在应该还在楼。那他之前说要回楼,其实是在骗他的。蔺悄想都没想就去了楼,最危险的地方大抵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部里的人都认识他,他轻而易举的进入了训练室里。坐在白零的座位上,晃着细白的腿,盯着面前的电脑看了一瞬,随即干净利落的打开。与上次白零放在卧室里明晃晃告诉他有线索的那台电脑不同,这台电脑看上去与其它电脑一样稀松平常,毫不起眼。但它在蔺悄这里只有一个标签,那就是白零用过的电脑,而且还是经常用的电脑。连上次沈京墨来都没有注意到,完全没有搜查过的电脑。电脑桌面上都是各种游戏,硬盘里也都是各种各样的文件,按照时间日期标明的,几月几日与谁的比赛复盘。很明显的一个公用电脑。谁都可以打开,谁都可以看。码,也没有任何隐藏的手段。可只有在不起眼的地方藏下的东西,才最不容易被人察觉发现,不是吗蔺悄发现这台电脑其实是远程监控着卧室里的那台电脑的,无论他在卧室里的那台电脑上有什么操作记录,所有的一切都会反馈到这台训练用的电脑上。也就是说,白零之前就知道他看过他的电脑了,但他什么都没说。所以他看到的东西,其实都是白零想要给他看到的东西。不仅如此,蔺悄还发现了这台电脑上连接着各个监控设备,这些监控设备不是他自己安上去的,而是原本就有的。像是黑客入侵一样,几十个画面一同出现,各个角落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十分清晰的被摄像头收纳其中。,还是四楼秦羽泽的个人解剖室里,甚至是他房间里的之前被安装的那些监控,只要有监控的地方,都能成为他的眼睛。瞬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所有人所干的任何事情,其实都在他的掌控之下。隐藏在电竞选手身份之下恶名昭彰的黑客,他利用着所有人对盛尧的杀人动机,在没有合谋的情况下,完美制造出一场只有他才知道凶手是谁的凶杀案!蔺悄指节微蜷,感觉身体有一瞬间的颤栗,这是楼的监控画面里,红外检测到人像后自动调转镜头,正在处理尸体的男人似有察觉的抬头看去,隔着镜头,仿佛看到了屏幕后端的蔺悄。他顿了一下,随即缓缓露出一个充满血腥杀戮的笑容。蔺悄看着消失在监控画面里的男人,不慌不忙起身,整理了一下小裙子,跟俱乐部里的众人道别之后,重新回到了楼。在那里,男人已经坐到了餐桌边上,扯着抽纸,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上的鲜血。听到电梯门开的声音时,他略微抬头,扯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意:那一瞬间,蔺悄仿佛看到了来自地狱里的恶鬼静谧的烛火摇曳着两人的身影,仿佛无限拉长的鬼怪,又纠缠扭曲在一起,缠绵入骨。蔺悄与盛尧各坐在餐桌的一端,无声的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蔺悄看着面前死而复生的男人,脸上没露出一点慌乱。要说完全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盛尧将指缝间的鲜血都擦拭干净后,重新戴上了那枚白蔷薇戒指:“怎么了是晚餐不合胃口吗”
“没有盛尧拿起筷子,嗓音温和的替他夹了菜:蔺悄略微低垂着眼睫,看着碗里的那只小龙虾。哦豁。有点眼熟。餐桌上摆放的都是他十分爱吃的食物,不包括他以前跟盛尧一沈京墨一起吃的汤面,秦羽泽晚上经常给他喝的牛奶,都在其中。就好像被正牌老公捉奸他与那些小情人男朋友追求者的关系一样。这么想想,有些恐怖如斯。蔺肖面不改色的夹起那只剥好壳的小龙虾放进嘴里,点了点头:“嗯,好吃。”盛尧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么看过去,还有些渗人:“你要是真的喜欢的话,我以后天天剥给你吃,再也不会有无关的人来打扰
”以后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蔺悄筷子顿了一下,他略微歪头,好像是不解:用最无辜纯洁的面容说着这么充满肮脏不堪的话语,显然让面前的男人有些无端的兴奋。可他却压抑了面前这种兴奋,在蔺悄面前端得还是一副温润尔雅的模样,只是那压抑过后的表情多少显得有点病态扭曲:“那又怎么样呢凡是对我动手的人,我通通都除掉了。”
“要怪,就只怪他们自己不安好心。”蔺悄似乎是不敢相信,对他的话语保持着怀疑态度:“你是说楼的其他住客不,他们怎么可能会对你动手呢”
“他们明明对我那么好。”话到最后,蔺悄缓缓勾笑,漆黑的眼眸被烛火映照得像是盛满了细碎的暖光。蓦然间在光洁平整的瓷盘上划下一道,盛尧手紧握着刀叉,神情有些阴鸷,似乎是要急着解释,让自己的新婚小妻子认清那些想要接近他的人是怎样的货色!
”不,你根本就不懂得他们内心深处隐藏着怎样的肮脏!盛尧缓缓放下刀叉,双手交叠,目光深深与他对视:也见不到你了。”
“假死的替身”蔺悄抿着洇红的唇瓣想着,忽然漂亮的眼眸都弯了下来:
“毕竟你跟他可是长得一模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