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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照表姐说的地址,转了两个公交,又走了两三里路,才在一个破旧的弄堂里,找到了表姐住的地方。
表姐过年回来的时候,穿的很光鲜,举手投足让人感到她在外面混的很成功,她还跟我讲了很多在上海遇到的有趣的事,在我的印象里,她像电视剧里的白领那样,住高楼大厦,混迹于高级职场,周围都是俊男靓女,还有那种霸道总裁时不时的指点江山。
我抬头望着这至少经历了上百年风霜的老旧阁楼,怎么也和我心目想象的对不上号。
表姐跟我说她住在三楼,我沿着踩上去咯吱作响的木楼梯往上爬,脚步很轻,生怕一脚踩重了会把它踩塌。
说是三楼,其实是房子的主人在原来的楼房上临时搭建了一个简易房,墙体是建筑工地的那种废弃木盒子板,就是浇筑混凝土用的,先用切割好的木板做成浇筑模具,等混凝土凝固后再把木板拆除。我在工地上就拆过盒子,大部分好一点回收再用,缺了边角或者有裂痕的就踢出来当垃圾扔了。
越往上走,我的心越低落,在家时的种种幻想也一点点破灭。
我原本以为表姐这两年在上海混的不错,投奔她怎么的也能有一个相对高的起点,怎么也没想到,外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她在上海是这样的存在。
也许我想的复杂了,住什么地方跟她混的咋样没有必然联系。
我还没爬上三楼,就听到表姐在上面喊我:“小旭你到了?快上来。”
表姐穿着睡衣,看到我后高兴的拉着我的手,拽着我往阁楼里面走。
进门是一个狭小的过道,两个对开的小木门,表姐把我让到一个南向的房间里。
我其实已经没有了方向感,之所以说是南向,因为透过小木窗的玻璃,能看到升到头顶的太阳。
“你先在我这里住几天,等你找到工作一般会安排住的地方,这几天我去跟姐妹挤挤就行。”
房间里收拾的倒还干净,有不少女生的小摆设让简陋的房间凭空增添了温馨。
“表姐,让你跟人家挤不好吧?要不我下午就去找工作。”
“工作哪有那么容易找,你先住下,工作的事我也帮你问问,你没事去转转中介,有合适的工作再说。”
我把包放到床边旁边的一个小凳上,跟表姐说,我得洗个澡,在火车的座椅下面滚了一宿,身上除了污垢还有一股酸臭味。
表姐跑出去推开对面的门看了一眼,回来后跟我说:“丽娜还在睡觉,你去旁边那个洗漱间去洗,我帮你看着点,丽娜还不知道你来了,一会儿爬起来看到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在洗澡,估计得吓死。”
我这才知道对面还住着一个女生,她俩共用一个卫生间。
表姐给了我一条浴巾,我从包里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出门看见对面的门紧闭,回头又看了看站在门口的表姐,这才穿过走道,去她说的洗手间去洗澡。
狭小的洗手间里放着一台洗衣机,一个自制的木头架子上放着一些洗漱用品,一个简易的洗手台,马桶可怜巴巴挤在角落里,马桶的上方有一个淋浴喷头,说是个洗手间,其实能容身的空间实在太小,好在我那时候还算是身材单薄,勉强能自由活动。
刚脱好衣服打开水龙头,就听到外边有另外一个女生说话的声音:“张丽,有人来了?我听到洗手间有动静。”
洗手间就在她的隔壁,哗哗的水声估计穿过木板墙,被她听到了。
“丽娜,我表弟,过来找工作的,暂时在这里住两天,他在洗澡,你要用卫生间吗?我让他快点。”
“男的啊,我忍不住了,你让他裹住点,我要尿尿。”
她们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我一身的肥皂沫子,关键这么小的空间,她一个女生跑进来,我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啥样的女人这么生猛,都说是男的了,还要往里闯。
表姐:“你再忍一分钟,我让他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