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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彦昌一时间回答不了儿子的疑惑,便只能拽着儿子快步离开。
父子两个从北门镇淮门进来,沿着北门大街向南而行,沿街两旁高楼林立,那边昌楼张灯结彩,这边酒楼灯火辉煌,喧嚣鼎盛,热闹非凡。
父子俩看不够的看,只觉得这扬州城处处繁华,步步盛景,眼观六路都觉得瞧不过来。
就这样又走了一阵,新月悬空,群星璀璨,陈响有些累了,忍不住问老刘:
“爹,你知不知道姑姑家住在哪啊?”
“快了,沿着北门大街向南到三元街,然后左转到三元巷,再左转到观风巷就是”刘彦昌进京赶考前就住在扬州,来过妹妹家自然记得路。
“爹呀,那如果姑姑家搬家了怎么办?”
“应该不会”老刘不确定地摇了摇头。
“爹,我走不动了,要不,咱们先找个客栈住下,吃点东西,等明日天亮再去姑姑家吧”
刘彦昌不通人情世故,陈响陈老狗却老奸巨猾,这大晚上去走亲戚,还大包小裹两手空空的上门投靠,不被赶出来都算好的。
而且,穷亲戚上门投靠,就算那没见过面的姑姑认亲或许没什么,可姑父却不一定了。
这大晚上的,如果真的被赶出来,难道父子两个露宿街头么?
想到这里,陈响又道:“爹,如果姑父不待见沉香,咱们这个时候上门去,万一难以在姑姑家栖身怎么办?”
“这哎,好吧,那咱们父子俩就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刘彦昌只是读书读的有点多了,人情世故稍有不通,但人不是傻的,很多事情,稍想一想他也想得通。
所以他才有这一叹,他这一声叹息,叹的是百无一用是书生的自己,竟然要带儿子寄人篱下。
是他这个当爹的无能了!
这扬州繁华,商贾云集,多的是青楼楚馆,客栈酒楼。
此时还未到戍时三刻的宵禁时间,街上仍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父子俩个没走出几步,就遇到一间客栈,客栈不大,却也是灯火通明,迈步走过去,还未到门口,一个稍显瘦弱的机灵店小二便迎了出来。
“二位,可是要住店?请请请,快里面请,您二位算是来对地方了,咱这客栈自前朝大周时就已经在此,至今已有百多年的历史,在这扬州城内,那也是响当当的名气”
父子俩个随着小二走进店内,进店前陈响抬头看了眼门上牌匾。
木质匾额不大,上面四个红漆大字有间客栈,走进店里,不大的客栈一楼,摆着五六张桌椅,桌椅老旧,看上去还真有点百年的味道。
只是,
在外面看灯火通明的客栈,一楼内却只有一个客人,一个粗布麻衣,头发花白的老人。
老人坐在一角,桌上只有一壶酒,一碟小豆。
在一楼最里间,木质柜台后坐着一个身穿茶白色抹胸,梅染色短褙子的美艳妇人。
她正坐在那看书。
“老板娘,来客人了,两位,住店”小二进屋对她喊道。
“嗯,那就带到楼上去吧!”美艳妇人抬头看了眼,随意说道,又看向手里的书。
父子俩个随着小二上楼,左转进了一间无窗的小房间,刘彦昌将身后的包裹放下来,取出十五枚铜板也就是十五分钱递给小二。
小二接过钱,喜笑颜开道:“好嘞,客官您休息,小的就不打扰了,若是有吩咐,只管喊小的便是”
小二离去,陈响关上房门后直接爬到床上,准备睡觉。
这一路行来,总算是到了扬州,也见到了扬州的繁华,陈响即便是再急着赚钱赚功德,也不急在这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