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听不下去了:“我再强调一遍,我真的只是失忆了,我不是傻子!”
盛夏至不置可否,很随意地说:“今天不用,你是病人,有优待。”
江寒‘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两人相对而坐,安静地嗦面条。江寒总不住偷看盛夏至。盛夏至本就心虚,给他看得越发忐忑,问:“有事?”
江寒忙说:“能给我讲讲我过去的事吗。”
当你说了一个谎话,就要用无数个去填补。盛夏至偷偷叹气,“吃完饭再说。”
有了火锅底料,虽然盛夏至厨艺一般,也不至于难以下咽。两人很快吞完所有面条,又回到盛夏至房间。
江寒在美人塌上坐好,双手乖乖放在膝盖上,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盛夏至却偷偷冒冷汗。
她根本不知道江寒的过去,编也编不出来。
突然,她瞄到桌上的结婚请柬,来了灵感。
既然用了方立冬一次,用他第二次也没关系。反正他人在学校,也没脸再来找她。
于是盛夏至有了底气,沉声说:“我们,是初中同学。”
江寒很意外:“我们,早恋?”
“那倒没有。”盛夏至说:“那时候我是第一名,你是第二名,我们比较熟。”
没想到,自己还是学霸。江寒有点高兴:“然后呢。”
“然后高中了。我学习一直不错,你有段时间成绩不好,我们比较熟,你借我笔记用,一来二去,更熟了。
你参加了两次高考。第一次成绩一般,你对自己期望很大,是奔着清北复交名校去的,成绩不够,你想再拼一次,选择复读。
没想到,第二次成绩更糟糕,你没办法,只能报考农大,我们成了校友。
在你大一下学期,我们正式交往。
再后来,我考研读硕,继续本专业。你也读硕,跨考了金融,说以后农业保险和小额农贷前景很好,想往这方面发展。
我们在不同校区,联系也少了。
我同学告诉我,你和某位女同学走得很近,我没当回事。
因为我那时候很忙。忙着做课题,忙着赶论文,我想学的东西很多,但时间很少。我们最开始一周见一次,后来一个月见一次,再后来,几个月才能见一次面。
总是你来我们校区找我的。
你好像和我谈过未来的计划,我不记不清了,因为我总想着自己的事。
后来,我考博,你——”
盛夏至看看桌上的结婚请柬,“你和我分手了。”
江寒追问:“为什么?”
盛夏至说:“你现任女友是副院长的女儿,能帮你搞定留校任教。”
江寒不解,“那我,不搞金融了?”
盛夏至摇头,“不清楚。我们,很久没说过话了。”
江寒消化了许久,对盛夏至说:“对不起。”
盛夏至怔愣片刻:“不用啦,我也——”
“用的。”江寒认真说:“虽然你好像更在乎自己的事,但这不是我劈腿的理由。
如果我不想继续了,应该正式和你提出分手,然后再去找别人的。
是我做错了。”
方立冬是盛夏的初恋,盛夏至只谈过这一次恋爱。她没有恋爱经验,只能用自己擅长的学习经验比较。
学习讲究个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时间用在哪里,成绩就在哪里。她审判自己的感情:自己对待这份感情投入不多,没有好结果是应该的。
所以,当朋友们骂方立冬渣男时,她是有些心虚。
但是现在,江寒告诉她,就算她做错了,方立冬比她错得更离谱。
盛夏至松了口气。
她赞同道:“没错,是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