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至正在偷看江寒。
她见他从踌躇满志到生无可恋,特别好奇这人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
她戳戳江寒:“你在想什么?”
江寒正哀悼自己的爱情,忍着眼泪回答:“……我,我要去卫生间。”
回到小镇是在黄昏时刻。空气凉爽起来,车子在装着夕阳余晖的海边公路跑了一会,两人到家了。
白露姐还没下班,院子里却很热闹。
殷扎吉搬了张方形矮桌放在走廊上,小米,球球和马蒂尼一人坐一边。三人端正地把手放在桌边,每根手指上都绑着叶子。
“回来啦,今天过得怎么样?”
殷扎吉正用小刷子涂脚指甲,见盛夏至回来,和她汇报:
“村子里今天平安无事,瓜棚也没有异常。晚饭在厨房,还是热的。对了,我在小菜园里摘了把凤仙花染指甲。”
她晃晃自己手,展示陀红色的指甲:“男孩们也染了。还能剩下一些,等会给你也染上。”
“好呀。”盛夏至才过来,小米就翘着手指爬过来,向她显摆自己包着叶子的小胖爪爪:“小夏姑奶奶你看,好漂亮的。”
盛夏至抱起他,才发现他脚指甲也染了颜色。
“小臭美包。”殷扎吉逗他,“小米和球球见你今天没去瓜田,来家里找你玩。正好我在染指甲,小米也要染,我就给大家一起染上了。”
她看看时间,“一个小时了,小米的指甲可以拆啦。”
盛夏至为漂亮小朋友说话,“漂亮的小朋友,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就是就是。”小米一点不害羞,笑眯眯地伸着手,让盛夏至帮自己拆叶子。
江寒放好电脑包,从屋子里出来,坐在盛夏至旁边,和她一起拆。
三人间气氛温馨,连风也温柔起来。
小米晃悠着小短腿,好奇地看看两人:“你们也是爸爸妈妈吗?”
江寒动作一僵,又听小米说:“你们和我爸爸妈妈好像哦。”
他的意思是,江寒和盛夏至看起来像一对爱人,就像他爸爸妈妈那样。只是他年纪太小,不会表达。
江寒却了解了他的意思,瞬间连脖子都红了。他不知该说什么,只低着头,帮小米拆叶子。
拆到最后一根手指,他和盛夏至的手碰到一起。
两人都停了几秒,才各自把手撤了回来。
刚褪色的红,又在江寒脸上烧了起来。
盛夏至偷偷翘起唇角,被小米发现了。小朋友眨巴眨巴大眼睛,问:“小夏姑奶奶,你偷笑哦!”
“……我没有偷笑,我光明正大在笑。”盛夏至温柔地摸小米脑袋:“一想到明天要教小米十以内的加减法,姑奶奶我就很快乐呢。”
没有人喜欢学习,中班的宝宝也一样。
小米漂亮的小脸垮下来,才要抗议,就被盛夏至单手抱起来,带去洗爪爪。
江寒正看着盛夏至的背影傻乐,马蒂尼用胳膊肘戳他,小声说:
“哥你行不行啊,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搞纯情没市场的。
你得和她说啊,告诉小夏老师你的心里话。等你俩在一起后,你再来清纯的。
看你俩这状态,就知道你毫无进展。这种时候你装大情种有啥用,感动了自己,傻了别人。”
江寒长叹一声:“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情况特殊,不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