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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盯着我做什么?”江付东松开江不绵的手,抬首对上江不晚的双眸,疑惑问道。
“大哥你大哥你没事吧?”江不晚哪里敢将‘大哥你是不是妖怪’这句话问出口?
万一,江付东要杀她灭口呢?
“我怎么会有事。”江付东打横抱起江不绵。
现在,有生命危险的,只有不绵。
江不绵躺在江付东怀中,唇色渐渐红润,悠悠转醒。
江不晚糊涂了,如果江付东是妖物的话,为什么会救江不绵的性命?
难不成是妖物惑人,让她辨不清善恶?
“哥哥!”江不绵清醒之后,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江付东,她举起双臂,轻抚江付东的肌肤,仔细检查他白皙秀颀的脖颈,生怕刚刚那光头真给他伤了。“呜呜呜~~还好哥哥你没事!”
江不绵一把抱住江付东,靠在他怀中放肆哭泣,直至憋红小脸。
“不哭了。乖。”江付东轻声哄着她,就像是在哄一个刚出世的小孩儿。
江不晚沉声。此时江付东周身的妖气已然收敛了。
江不晚恍惚,难道她刚刚看到的那些妖气都是幻觉吗?
江付东对她们那么好,而且刚刚杀光头,也是为了自卫。
可是,江付东一下震开青玉帮数十帮众和用钢管贯穿人体的力量又怎么解释?江不晚很难忽视这些疑点
江付东抱着江不绵回到车上,青玉帮的光头已死,他的那些小弟也不敢再纠缠江付东,竟是给光头敛了尸,就灰头土脸地跑了。
江不晚倒是可以理解他们对江付东的恐惧。毕竟,看见江付东满手血腥之后,还不害怕的人,估计就只有江不绵了。
三人一同回了江家,此间,江不晚沉吟不语,江不绵却一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明明刚刚还因为瞧见光头被杀的血腥场面而晕了过去。
“姐姐,你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过话。你怎么了啊?”江不绵到家之后,才想起关注江不晚的情绪。
江不晚笑笑,她这个姐姐是充话费送的吧。
江不晚看了看江付东残着干血的双手,又转头看了看江不绵刚刚被他握住的那只手。
他的手上的血,早已染红她的双手了。
“你怎么来了?”江付东刚从车上走出,便瞧见了站在江家院子外头的郑钧礼。
他站得笔直。
郑钧礼这个人很奇怪,他就算是在无聊地等待,也不愿意放松一些七倒八歪地站。
“大哥。”郑钧礼微微点头,跟江付东打了招呼。“我来接不晚回去。”
江不晚快步走到郑钧礼身边,抬眸轻问他:“怎么突然来接我回去?”
“我也希望你能和家人多相处几天,可是过几天就是我爹的生辰了,姨娘让我接你回去,说是公爹过生辰,儿媳妇理应跟她一起操办。”郑钧礼如实道。
“我说是什么呢,原来是要把我们江家的大小姐带回去使唤。”江付东出言讽刺道。
“大哥,我会跟不晚一起准备的,绝不会让她累到。”郑钧礼并不与江付东逞口舌之快。江付东毕竟是他的大哥,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受着便受着了。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江不绵轻瞥了眼郑钧礼道。
郑钧礼低头,朝江不绵笑笑。
江不绵染血的手映入郑钧礼眼帘,郑钧礼微怔,而后问:“小妹,你受伤了吗?”
江不绵闻言,旋即将手藏起。
“今日青玉帮的来我们金城银行闹事了。”江付东走至江不绵身前,将她整个人都遮挡到了自己身后,让郑钧礼再瞧不见她半根头发丝儿。
等江付东近前,郑钧礼这才发现江付东的手上也有血,甚至,连他的衣衫上都是血点子。
“你们郑家说好要帮我们破元帮在金城立足,这都三年了,光是一个青玉帮,你们都搞不定,最后还要我亲自去料理。”江付东从兜里掏出一根雪茄叼至嘴边,而后又从马甲内里摸出一只打火机,翻盖露火,且将雪茄点燃。
烟雾缭绕他指尖,笼罩着紫红残血,多少有些蛊惑。
“大哥你,杀人了?”郑钧礼凝眸,感觉到了些江付东身上残剩的戾气。
偶尔,他的直觉也会准得惊人。
“怎么,你要把我抓进去?”江付东讥讽一笑。“我记得,警务司是不管江湖厮杀的吧。”
“总有一天会管的。”郑钧礼严正道。
江付东说的没错,警务司为了独善其身,从不管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但郑钧礼相信,总有一天,这世上并不会再有这厮杀黑暗的江湖。
“那就等到那一天再说吧。看看我死之前,你有没有机会逮捕我。”江付东呼出一口烟气,而后抬手扶了扶鼻间镜框,他迈步走入江家院落,与郑钧礼擦肩而过。“郑警官,再见。好好照顾我妹妹,不然,我让这江湖帮我妹妹丧夫再嫁。”
江付东此话一出,不单郑钧礼,就是江不晚也瞬然胆寒。
原来,江付东只是看起来斯文罢了,破元帮出生的大少爷,怎会没点争强耍狠的本事?
江不绵跟着江付东进了院子,临进门时,还转头与江不晚道了个别:“姐姐再见,我明天晚上去郑家找你玩儿!噢,对了!别忘了把刀疤带走保护你,免得又‘一不小心’掉进河里溺水!”
江不绵嬉笑,小身影消失在门后。
“你别放在心上,我大哥和不绵就是那样。嘴上功夫厉害。但刀子嘴,豆腐心。”江不晚宽慰郑钧礼道。
但其实,江不晚也不知道自己的大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总不会真的让他妹妹变寡妇吧?应该,不会吧。
郑钧礼和江不晚一起走回了郑家,彼时,郑家正好来了两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