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百米,会看到一条河,那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当然我相信在场的诸位应该都挺熟悉,不用我再过多介绍了。”高昼文目光扫过所有人,包括他在内,总共二十五人,远超他最初预计。而这已经算是一支声势相当大的队伍了,稍有不慎,就可能出现各种各样的矛盾和隐患。听到他毫不委婉的话,众人面面相觑,心知肚明,都没应声。只常池不耐烦的道:“谁不知道这里啊?废话就别说了,直接说怎么进,这里又有什么值得你们考古队几次三番派人来。”“难道先前贵方派人来的时候,不清楚这里的实情吗?”高昼文反问。常池嗤笑一声,“如果我们现在还知道的话,你们还能看得到我们?我们早就会在昨天就离开,自行去寻找这里所谓的宝藏了。不就是因为不清楚,我们乱找一通没有收获,才只能回民宿,同你们遇上。”“常先生倒是毫不遮掩。”韩越松不冷不淡的说。“那你们到底说不说?现在都合作了,你们还不赶快把掌握的信息说出来,是想磨磨蹭蹭到猴年马月,让你们的人老成白骨吗?”常池道。考古队里的王林和邱梅一听就生气,“你说话嘴放干净点!”常池理直气壮且张扬:“不会。”“你!”王林上前一步,但被简崇和拦住。简崇和眼神示意他冷静,随即自己上前,温吞吞的讷声道:“既是合作,我们当然会据实相告。只有大家都掌握到情况了,后面才好及时应对,不出岔子。只是,这合作本就是临时促成的,我们多有不放心,几位应该能理解的吧?”常池:“不理解。”“………”简崇和自动忽略,继续道:“今天这里发生的事属于机密,未免人多口杂泄露出去,不便考古队的工作展开,所以我们希望两方能派出一个代表,和我们到那边私谈。根据结果,几位可自行安排应对之法。”“但请不要将缘由因情说出,为我们保守秘密。作为交换,进去后几位做什么,只要不干涉到我们救人,我们一概不管。”高昼文适时的补充:“两方有个唯一管事的代表,还是挺重要的,过后若有需要商定之事,我们直接说于两位就好,不会耽误时间。”这话说的在理,常池和常三对视一眼,随即常池站了出来。然众人目光聚集在林雾这方时,就微妙不少。任珂笑了,有意无意的转着匕首把玩,道:“呦,怎么着,你们那话该不会是记着我和白京有仇,觉得我们谁都不会愿意听对方话,想趁机挑拨我们争论,再抓住机会留下我,好不叫我跟下去?”她故意夸张的拔高声音:“不是吧不是吧,你们还会耍这种小心思呢?”“任小姐说笑了,怎么会呢。”高昼文淡定的看着她们,“所以几位谁作代表过来。”“我来。”林雾抱臂上前。高昼文也不意外,和韩越松交换了个眼神,看向张教授和简崇和。两人点点头,转身往不远处走去。林雾和常池跟上。望着他们的背影,白京捏了捏手,忽而转身看向任珂。任珂瞬间注意到,开口道:“怎么着?林雾不在就忍不下去了?但我劝你收起动手的想法,因为你一定会输。林雾知道你这个时候动手,也会生你气呦。”柏宁看着白京,再警惕的转向任珂。白京看眼任珂身边的那两人,面色一贯冷淡,道:“你想多了,就算要和你动手,我也会挑办完正事的时候。我只是要提醒你,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上次考古队的人进去就折了不少。你还是先活着出来再说吧,到时候我要好好和你论一论你我之间的事。”“折了不少……”任珂轻喃着,扯了扯嘴角,“老娘自然知道,用不着你提醒。”另一边。没走多久,林雾忽而听到常池的话。“你现在反悔,离开回民宿,还来得及。”林雾偏头看他:“我为什么要回去?”常池哼了声,没有看她,冷冷说道:“你为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当然,你非要送死的话,那就由你好了。反正声名赫赫的林小姐,也不是个能听得进去旁人善意提醒的人。”林雾:“知道就好。”常池一噎。这时,前面的张教授和简崇和停下了,回过身来看他们。两人便也停下。“两位别误会,我们其实很感谢你们愿意帮助我们救人。等此行顺路结束,我们感激不尽,一定上报部门给你们嘉奖。”张教授忙道。“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这里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又知道什么?”林雾道,她早就想弄清楚考古队那晚究竟是如何突然失踪了。张教授看了看简崇和。简崇和点头,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个被布包裹着的长条物件。当着林雾和常池的面,他把布解开,露出里面的东西,只见是个长约二十厘米,直径有两厘米粗的手杖,通体玄黑色,杖身上刻满繁复的花纹,似是一种禽类,顶端则是被雕刻成了一朵莲花,栩栩如生,精美神秘。花苞中还有一颗血红色的珠子,看不出什么材质,这就使得那柄手杖并无神圣气息,反而显得妖冶。“这……”常池神色一滞,“这一看就不是普通玩意儿,你们怎么会有的?!”简崇和看他,片刻后才道:“常先生好眼力,它的确不是普通东西。先前我们考古机构收到匿名邮来的资料,说岭南有个神秘的地方,其中有个古墓群,会有助于我们的研究,而它就是进去的钥匙。”“到这里后,张教授第一时间带人前去验证,果不其然打开了!然而那支队伍只回来了张教授,好在带回来了它,可张教授却失忆了。过后我们再派人去也遇到同样情况,回来的人则是我,我怀中也有它。”“其实我和张教授聊过后,觉得它应该无异于一个护身符,正是因为我们把它带在身上,才能得生回来。”简崇和说罢顿了顿,“所以我们才只请了两位过来,希望两位保密。不然到时进去后如果发生什么,我们很难不担心会有人为逃生硬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