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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男人都有征服欲,满足于桀骜的女人被自己调教得驯服。
当王娡变得乖巧温顺,刘启是很享受她这种变化的,也把更多的时间,留在了崇芳阁。
王娡的空余时间,就是捣鼓胭脂。
每天送太子出门公务,到各处请安后回阁,就是做胭脂。任栗良娣,程姬她们羡慕嫉妒恨。
她沉醉于各种花瓣,摘来细心清理,放到陶钵里,一遍遍研磨,加入蜂蜡加热,倒进小盒子里冷却。
在这繁琐细致的工作中,放逐着心事,让泪水和着心酸滴进陶钵里。这种平静,就是心如止水了。
“爱姬,又在做胭脂?”
刘启回来,制止珍儿雪儿的问候,无声地看王娡专心地研磨,终于忍不住问道。
“殿下!”王娡忙换上笑脸,起身施礼。
“手疼不疼?”刘启拉住她的手,“怎么不让她们做?”
“殿下你闻,这花好香!”
刘启俯身闻闻:“香!”他拿起一盒做好的胭脂,指尖一点,把手指压在王娡唇上,轻轻抹开,眼含柔情:“爱姬真美!”
把王娡抱在怀里,刘启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清新自然,不似别人那种庸脂俗粉的气味。这个美姬,总是淡如轻风,不张扬,不落俗的美,让人很舒服,不知不觉被吸引。
“爱姬梳洗一下吧,随孤去母后那里,给皇弟送别。”刘启松开手。
王娡心里咯噔了一下,“梁王是……”
她每日去椒房殿请安,都能见到梁王。虽无交流,相看几眼,心里也是暖的。
“御史大夫上疏,请列侯就国,各回封地。身为皇子,自然要为表率。”刘启叹口气,“皇弟自年节始,一直在京城,母后也舍不得他回梁地。父皇已令他,明日离京!”
心里五味杂陈,王娡不知道该穿什么是好。
“今日是家宴,母后和皇姐、皇弟。不必拘礼。”刘启吩咐道。
窦皇后是一个慈爱的母亲。在这个以孝治世的时代,她的母爱因儿女的恭孝,更显亲切。
可以肯定,梁王是个妈宝男。他坐在母后旁边,每道菜都细心地帮老妈夹到碟子里,轻声软语地告诉老妈菜的材料和做法。
而窦后在听小儿子说话的时候,即便失神的眼睛,也有满满的幸福和温情溢出。
馆陶公主和太子刘启,大概已经习惯了母后对小儿子的宠溺。对母后恭孝的态度,保留在三步开外就行了。三步之内,被母后对皇弟的宠爱设了结界,只要皇弟在,他们走不近的。
帝王之家又如何,亲疏远近有之,娇宠溺爱亦有之。多子家庭里往往都是这样,长子是家庭的顶梁柱,幼儿是父母的心头宝。
人说,慈母多败儿。梁王身上那种因娇而纵的个性,让他张扬而明快,柔情而诗意,放肆而慵懒。所以,他的笑容是灿烂的,眼睛是单纯的,神情是阳光的。这种阳光,让王娡心动,颇感亲切。
太子刘启,九岁立储,自小被帝王经纶训导,经常代父皇出行办事。太子少傅晁错,又是个刻板夫子。因此,他的喜怒不流于言表,那沉稳的眼神,在王娡看来,有些阴狠和无常,让她恐惧心惊。
许是窦皇后想起最爱的儿子要远离,神色渐渐不喜。太子便唤来宫女歌舞弹奏。
“爱姬,许久不听你歌舞。今日你和她们一起,让母后热闹一下吧!”刘启对栗良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