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没有什么重量一样,死人不都是死沉死沉的么?
用力甩甩头,这诡异的一幕,让我浑身冷汗直冒,可想到爷爷的嘱托,我还是把爷爷背在身上,从墙边拿出铁锹,向着村外走去。
夜色如墨,月色也逐渐被一片乌云挡住,只有一点微弱的星光勉强能看到前面的路。
越是向西山走,我就感觉身上的爷爷越是重。
等走到了西山脚下的时候,爷爷已经重的像是一个麻袋,我浑身冒汗,整个人疲惫不堪。
来到多年前爷爷就选好的一处蜻蜓点水穴前,我把爷爷头下脚上放在里面。
倒竖入葬,庇佑后代子孙,爷爷显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看着爷爷入土,我泪如雨下。
“爷爷,您一路走好!”我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用锹把旁边的土盖了上去。
没多久,土就被盖成了一个坟包的样子。
荒山野岭,一捧黄土,无碑孤坟一座,就是爷爷的归宿。
跪在坟前,我一边流泪,一边跪下用力磕了三个头,咬咬牙转身离去。
刚走没有多远,就看到前面隐约的似乎有人往这边走,我不禁有些紧张,手心冒汗。
手中攥着铁锹,我逐渐和对面的人接近。
我的心也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走到近前,我陡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熟人!
“老张叔,你怎么在这?”我放下铁锹问道。
老张叔叫张三,无儿无女,靠着给人看坟守灵过日子,平常也和爷爷有来往,所以我还算熟悉。
听到我的话,张三咧了咧嘴,一如既然的有些干涩的笑道:“东村有个娃子没了,我去守灵去。”
“哦哦,那您慢点。”我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
就在我抬脚准备走的时候,张三却忽然沙哑的开口道:“小皮子,把你的锹借我用用。”
我怔了一下,也没多想,把锹递给了张三。
张三满是皱褶的脸上,挤出一丝怪异的笑容。
“老张叔,那我走了。”我心底有些不安,又不知道为什么,只能尽快回家。
张三点点头,拖着铁锹,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
想起昨天爷爷的话,我忍不住有些紧张起来,虽然爷爷说不许和任何人搭话,可老张叔……应该没事吧?
走了没多久,我忽然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想要回头看看,可想起爷爷的叮嘱,我还是忍住了冲动,闷着头往家跑。
怀揣着不安,我匆匆回到了家,直到进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我才猛地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
休息了好一阵儿,我才站起来,走到院子里面,拿着几根棍子,叮叮当当的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以备明天做灵堂用。
摆好了桌子,上面再摆上爷爷的照片,一切就可以准备好了。
看了看爷爷的房间,我心底禁不住一阵悲痛袭来,物是人非,爷爷终究是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