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道离冷笑了一声,转身去了水狱。
现在的水狱相较于之前,已是有了许多改变,除了囚笼没变之外,其余的都不同了。
光源充足,不再阴暗潮湿,却让人更加感到恐惧,因为在充足的光线之下,能让人更清楚的看清自己是怎么被折磨的。
随着江道离的到来,正在抓瞎的江秉好似见到了救兵般振奋起来。
“江秉见过少主!”
扶起行礼的江秉,江道离笑道:“八族老,说了多少次,无需如此客气。”
“尊卑有别,长幼有序,规矩不能坏!”
江秉是个固执之人,江道离摇头,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而问道:“鱼儿不肯开口?”
听到这话,江秉瞬间来了火气,手指着眼前的囚笼,怒道:“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此人先前趁我不备,欲咬破毒囊自尽,幸亏多留了个心眼这才没让他得逞。”
顺着江秉的手指看去,江道离见到了那被其生擒之人。
目光看去,一个身着黑衣的中年男人映入眼帘。
此人面若刀削,单眼皮,一双眼睛充满了视死如归之色。
尽管他已是被锁链穿了琵琶骨,与江道离对视之时,他仍是一副漠然的模样。
“有意思,怕死的见得多了,不怕死的倒是没几个!”
“不过,有时候死亡并不是尽头,活着才是!”
“我名为江道离,你们应该很清楚我的底细,很高兴认识你!”
“是谁派你们来的?”
听着江道离的话,此人冷冷一笑,并未吭声,在江秉差点喷出火的目光中,不屑的扫了一眼他,随即闭上了眼睛。
见状,江秉怒极反笑,撸起袖子道:“我倒要看看你这身骨头到底有多硬?”
“八族老莫急,我们先出去。”
“?”
江秉满脸问号的看着江道离,显然是没闹懂他这是演的哪一出。
江道离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快速的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我懂了!”
江秉会意,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于是乎,中年男人缓缓的睁开双眼,皱眉看着眼前的两人。
所谓用兵之道,攻心至上,看到男人睁眼,江秉思绪微转就明白了江道离的用意。
“此地空气不好,走吧!”
江道离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冷笑,抬起脚步走了出去。
见到江道离两人真的走了,中年男人心头泛起阵阵不安的情绪。
他是不怕死,可未知的恐惧才是最让人害怕的,他完猜不透江道离的用意。
“哼,不管什么手段,我都接下便是了!”
男人冷哼自语,滴在眉心的水滴并未对他造成任何伤害,所以他也不在乎。
或许他并不知晓这世间有一种名为滴水刑的恐怖酷刑,不明白这滴在眉心的水滴其中蕴含的意义。
但听过滴水刑的人都知道,痛苦还没开始呢!
接下来的几天,江道离与江秉都很是准时的下到水狱中来看那男人,每次都是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离去。
在这几天中,被锁了修为的男人渐渐感觉到滴落在眉心水滴的威力。
现在的他,比一个普通人还要不如,抵抗力同样如此。
随着水滴不断滴落在眉心,宛如蚊子叮咬般的酥痒在无时无刻的折磨着他,头皮亦是渐渐有了脱落的迹象。
江道离为了彻底击穿他的心理防线崩溃,甚至让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时间是如何流逝的,这样更能折磨他的内心。
就像是一个人被割了喉咙,眼睁睁看着血液流失却无能无力,这种折磨非常人能忍!
被锁链穿透琵琶骨的痛苦,在这种折磨之下早已经没了什么感觉。
唯有水滴落在眉心之时带来的震动感在冲击着他的防线。
五天在度秒如年的煎熬中渡过,男人已是变得意识模糊,唯有江道离二人来看他的时候才会有短暂的清醒。
第六天,男人再难忍受这种被人的折磨,等到江道离来看他时,没等江道离说话,他便虚弱的开口说道:“杀了我!”
此人的忍受力倒是没超出江道离的预料,他预计此人会在第六天,或者第七天崩溃,如今看来,大差不差。
“我说了,死亡不是结束,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妄想!”
江道离耸了耸肩:“那就没办法了,不过也无所谓,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而且你想死也死不了。”
“我知道你不怕死,没关系,我会让你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之上!”
听到这句话,男人彻底崩溃,他明白了死亡不是结束的含义。
唯有自己把江道离想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才是结束!
“求你了,给我一个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