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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虎没想到建康县的黑道居然如此肆无忌惮,即便他和秦琼身着马快官服还拿出缉捕令牌自报身份,换来的只有韩自旺一句“要么滚,要么死”。
“咱俩到底有多大冤仇,何必非要赶尽杀绝?”许为走到秦琼和樊虎前面道。
韩自旺知道许为受伤虚弱,他又不是什么神仙,被喝完请神酒的东奴打了这么几拳,即便是江湖顶顶有名的好手也得卧床休养个十天半个月。
所以这次韩自旺甚至不像往常那样站在人群后面,而是面对面神气活现地指着许为道:“从你拿刀架在爷爷我脖子上的时候开始,你便已经是非死即残了,再到今晚你杀死陆家精心培育的东奴,让陆家丢了这么大的面子,现在是陆老板要你死,你凭什么活啊?”
“这么点人跟上次也差得不多,可未必能够啊。”许为对着胜券在握的韩自旺挤出个难看的笑脸道。
韩自旺见许为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更多了些散漫,想起数日前的羞辱和今日陆家的丢面,心中怒火勃然冲天,但他还是咬牙忍着火,故作悠然地笑道:“这个城头庄可是陆家的地盘,要多少人有多少人,我倒要看看等你被刀斧加身砍倒在地上的时候还有没有这自如的模样。”
“等等,我身边这两位官爷是无辜的,你们陆家若是伤了他们,难免要吃官司,不如放他们一条生路。”许为终究不想连累身后两位侠义肝胆的马快。
“许为兄弟不必再多说,既然已决定要助你一臂之力,哪有见人多便夹着尾巴逃走的道理。”秦琼已将双锏握于手中,“我们本就是缉捕除恶的官差,有无辜百姓遭害自然要救,更何况咱俩已对碗共饮,今后便是兄弟,我秦某岂有见兄弟有难自己却袖手旁观之理。”
“许兄弟放心,我本事可能不行,但秦大哥绝非俗手,这点场面还远远吓不倒我们。”樊虎说着手缓缓按在横刀上对韩自旺放话道:“你们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可别小看我们历城县马快了。”
“我们建康县的事情轮不到你们历城县的马快来管,这里附近有的是山野荒地,土地公可不嫌尸首多。”韩自旺旁边的一个打手举着斧头对三人道。
韩自旺眼力极好,许为身形轻微急促的颤动被他尽收眼底,他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许为现在和之前在比武场准备用气的样子差不多,不过调整呼吸的速度明显没有之前快。
“别让许为有喘息的机会,快给我杀了他。”韩自旺知道许为厉害,岂能让他得了这翻身之机。
许为拖延时间以调整呼吸的计划并未成功,但也不算失败,短时间内他又续了一小口气在胸中,他从小所修习的御卫术与其他大门大派的厉害武学差不多,走的也是以气御力的路子,以胸中一口气为引,借最适合的呼吸节奏引导动作,可在瞬间发挥最大的威力,甚至做出常人绝无法做出的动作与反应。
面对迎面砍来的几名刀斧手,许为甚至不用跨出短步便能以微小的动作躲避,右臂寸拳作冲天弩暴射而出,一拳便将左边打手连人带斧轰飞出去,随后轻轻一侧身一转腰,左臂作蚕丝软鞭缠绕而上,毫不留情地断了右侧一人的胳膊。
其他打手也从旁侧挤了过来,许为本意绝不想再伤人,但此刻他并非一人,若犹豫不决不仅仅是害了自己,更是害了别人,想到此许为双目寒光一闪,左臂缠丝再断一人胳膊,夺下那人手中作工粗糙的开山刀,抬手一刀便取了迎面一人的胳膊。
随着那“啊”得一声惨叫响彻浩朗星空,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明白,今天除了血流成河外,双方都没有其他选择了。
一双玄色铁锏带着“呼呼”破风声突入人群,秦琼步法稳健、气力过人,一双玄铁锏左右叩打,上下翻飞,此一瞬将眼前之人连人带刀打飞,眨眼间彼一瞬反手锏打在另一人后背,劲力自背穿胸,那人顿时吐血跪地。
秦琼的一对铁锏属于短兵,乍看起来不算重,但实际上其材质为千锤万击过后的玄铁精粹,本来玄铁便以其厚重坚硬闻名中原,秦家家传的玄铁锏更是玄铁兵器中的数一数二的神兵,其与外表完不同的重量也只有秦家这种天生神力的武将之家可以将其代代流传下去。
樊虎和秦琼二人平日里没少协同而战,二人在众打手围攻之下互为掩护,樊虎的横刀招式一开始还有些克制,见对方下刀丝毫不留余地,平日里练功杀敌的血性也被逼了出来,他的刀法是许为熟悉的军中路数,朴实直白的呼吸方式与以攻为守的拼死搏杀技,若是碰上江湖高手或许会被虚晃或巧劲戏耍,但在直来直往的街头死斗里却是无比管用。
许为被内伤所累,知道自己不能坚持太久,本想擒贼先擒王将韩自旺捉了来,结果韩自旺这次学聪明了不少,不仅在打斗一开始就又退得老远,身边还多了好几个壮硕死士拿命挡刀,许为穿梭人群中一击未成,立马被陆家的打手围了上来,也不知陆家究竟许了这些打手什么好处,竟各个都如此不要命。
既然无法智取,三人只能力敌,许为出手再不留情面,左手开山刀右手短斧。搏杀之下近身者不是血洒当空月,就是臂断腿残,许为一路杀向秦琼和樊虎二人,右手手腕一甩将一把短斧子掷向身前挡路一人,被斧头深深扎进颜面的打手应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