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止谊同魏晋的婚期敲下,就是半年后。
前来贺礼的车马盈门。
可等萧怜出现后,欢悦的热闹场面明显一滞。
自带黑红效应的萧怜:……
她换了身纱裙,妆容干净清淡,却仍旧明艳出尘。背后的小红抱着红皮礼盒,看这模样是来贺礼的。
萧怜……她来贺礼?
何时萧怜同董家姑娘关系那样好了?
不是闹事的吧?
诸人心里揣测想到一处:难道这萧怜将心思挂到董止谊的未婚夫君身上?因而存心扬武扬威?
董府管家隐约不安,就怕搞砸喜庆,赶忙叫人去唤董止谊,后他几个快步赶来。
“今天是我们姑娘的大喜日子,如果是来闹事的,恕不奉陪。”
小红包子脸气呼呼,往日中习惯于兴风作浪,随别人如何诋毁,可现在跟着姑娘便差洗心革面,是断不可以容忍一句污蔑。
可想起萧怜之前路上怕她惹事的嘱咐,她只能生生忍下。
“老伯多虑了。”萧怜淡淡道,她对着小红使眼色,小红心不情愿的将礼盒奉上。
“萧大姑娘这是何意?”董府管家没接。
萧怜眼看着宾客眼神纷纷汇集来,属实不想站在浪尖上给这帮人唱戏:“俗话说来者是客,你董家就是此等待客之道?”
管家没法,这样多人看着,总不好不收东西叫萧怜滚吧,这位脾气可是出了名的暴躁,保不准闹出大事儿。
只得擦汗,叫手底下的家奴接来。
“董止谊,我找她。”萧怜直接表明来意。
没有等到管家出声,就听一道利索的女声传来:“你找我做什么,我跟你不熟啊。”
萧怜朝声源望去,只见主角一身红衣,这些时间有意不出门,又难的抹上粉,常年英气的脸面上却透露婉约。
萧怜默不作声端详一通,心中直呼可惜。
“熟不熟,抄一下便知道。”
抄?董止谊皱起了眉。
她深深看了眼萧怜:“你和我来。”
萧怜当然应好,叫小红一边等着,不管背后闲言碎语,慢董止谊一步,走在她背后。
一路无话,直到走到小阁楼。
董止谊一个回声,正要质问。却不料后边的人快她一步。
“这眉是谁为你画的,一边太粗一边太细,怪叫人笑话的。”
董止谊往昔从不画眉,更不要说涂抹腮红,这不是寻思着要嫁人,这几天才学的。给萧怜当场指出瑕疵,她倒也满不在意。
“自个手艺,今天来的也唯有你敢在我眼前指出。”
那帮虚伪的人,不是顾忌董家镖行赫赫有名,就是顾忌魏家的身份,太虚伪。
萧怜又认真的看了一眼。
魏少奶奶的身份地位对董止谊来讲,是约束。坐在那位置上她不可善妒,要熟背女戒。
“董止谊,你再如何画都无法入眼,你到底是恶心我还是恶心你自个呀。”
魏晋……并不是良配呀。
“除去眉毛,你对我妆容可有别的指教?”董止谊阴沉着脸问,可见萧怜直勾勾的目光叫她不自在。
萧怜从袖里取出手帕,抬手在董止谊脸面上轻拭。声音低低,听着勾人。
“指教谈不上啊,只是你这也太含糊,腮红都没有抹匀。”
董止谊哪受的这等亲密,当下擒住萧怜皓腕,失声质问:“你想干嘛?”
她又想起那天马背上的揣测,又果断的放手。
“萧怜,你是不是不想叫我嫁给魏晋?”
你想嫁我?
萧怜挑眉:“你这是嫁定了?”
谈及婚书,董止谊大喇喇的脾气根本不见羞涩。
“我同他是从小定下的婚书,我这一生只嫁他。萧怜你不要寻思着搞小动作,如果给我发现,你给我吃不了兜着走。”
“我认定了魏晋。”
有一些人非要撞头破血流才知伤口处痛。魏家就是个火坑,董止谊却要往下跳。
萧怜收手,不去看女人眼里闪过的向往。
“魏晋拈花惹草,同我表兄相比,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董止谊何曾不知?
她最了解魏晋不过。
可现在的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她对魏晋倒没男女情,就是多年中的长辈教导跟她说,魏少奶奶位置理应是她的。
“我知道他喜欢拈花惹草又不是一年半载了。”
“看起来,我这是劝不动你了?”
董止谊闻言颔首,喜庆日子,她也不想说丧气话。
“理应这样,说,你今天来所为什么事?”
萧怜也不绕弯子,直接道出由。
她寻思着董止谊是习武之人,磕碰在所不免,于是问:“听闻你得了瓶乳膏,你能否匀我些?”
董止谊万万不成想萧怜连这个都知道,眉毛轻蹙。
“你可不要说你在为你那庶出妹妹在求我。”
萧怜这人自私惯了。哪里有这样好意?萧鸢儿毁容一事儿,她恐怕乐在其中。
她这是有何企图?董止谊心下警戒,属实是二人没交情,萧怜这几回变化很是大。
“好好说话,什么叫求!”萧怜堆起笑。
她们所在之地,正是柿子树下边。
董止谊轻巧往上一跳,摘下一枚柿子,剥了皮,一口咬了下去。
“那药乳我的了也没有用处。”她瞅了萧怜一眼。
“但是,我凭什么给你?”
早料她会这样,萧怜从袖口处摸出三个锦囊,上面都标注了日期。
“呐,你如果信我便收下,往后依据上头的时间拆开,不要小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