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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秦慕楚和周惠敏再次结伴来到英皇。
前台早就得到命令,任由两人进入公司。
“你和杨老板很熟吗?昨晚你俩一直说说笑笑的。”周惠敏问。
“我和他是一见如故的亲叔侄。”秦慕楚认真道。
要不是周惠敏这个小尾巴,也许他和杨老板的革命友谊将更加坚固,达成“人生三大铁”之一的成就。
“一见如故?亲叔侄?”
周惠敏还在纠结这两个词是怎么能用在一起的时候,俩人已经到了昨天的录音室门前。
“咚咚咚。”
秦慕楚敲门。
“这么早有人吗?洪老师应该还没来吧。”
他俩来的很早,现在才不到七点。
毕竟是求着别人办事,总不能让别人等着。
周惠敏话音刚落,录音室的大门打开,浓浓的白烟从门内向外扩散,像是西游记里的天庭一样。
烟雾环绕中,一个人影缓缓显现出来。
“卧槽!”
秦慕楚吓了一跳,拉过周惠敏就往后退。
随着烟雾逐渐变谈,人影慢慢变得清晰。
鸡窝般的凌乱头发,每一根好像都朝着不同的方向。
憔悴的面容像是一夜挥霍了十几次一般,尤其是那双眼,熊猫看了都直呼内行。
“洪老师,您这是在里面修仙?”秦慕楚迟疑地问道。
洪敬姚现在的造型实在太过犀利,昨天还是个酷酷的帅大叔,今天就成了天桥底下的行为艺术者。
“快……咳咳咳。”
声音沙哑的像是在拉扯破旧风箱又像是打开了年久生锈的大门。
一阵猛烈的咳嗽后,嗓音才稍微正常。
“快和我来。”
洪敬姚神态疲惫,但精神却很亢奋,被黑眼圈包裹的眼睛异常明亮。
他两步窜到秦慕楚跟前,拉着他的手臂就向录音室里走去。
“秦导,你这十首歌,太有挑战了!”
洪敬尧把秦慕楚拉到一张桌子前,桌子上面摆满了纸张,乱七八糟地画着各种线条。
不光是桌子上,包括地上也是纸团,丢的到处都是。
闻着屋内几乎令人窒息的烟味,秦慕楚连忙把所有门窗都打开。
“洪老师,您昨晚没回去休息?”秦慕楚问。
洪敬姚趴在桌子上,在一堆纸张中翻找着什么,听到秦慕楚的话,头也不抬地答道:
“没有,昨晚想了一晚上编曲的思路。
你这九首歌,太不一样……找到了!”
洪敬姚从一摞纸张中抽出一沓纸,接着两臂连摆,把桌子上的纸部扫到地上,接着把手中的一沓纸,一张一张按顺序放在桌子上。
他手指着其中一张纸,抬头对秦慕楚兴奋地道:
“快来,你看这里,别的歌都还好,但这一首《赤伶》我吃不准。
戏腔和流行乐结合,我原本想着按照《霍元甲》的思路编曲,但又发现不合适,很别扭。
昨晚一大半时间都在磨这首歌,戏腔、流行乐,明明这三种元素《霍元甲》都有,我也编过不少含有这些元素的曲,为什么不对呢?为什么不对呢!”
洪敬姚似乎陷入了某种异常执拗的状态中,像是在问秦慕楚,又像是在问自己。
他伸手去摸兜里的烟盒,但烟盒里已经没有烟,随手把烟盒仍在地上,烦闷地抓着头发。
秦慕楚算是知道洪敬姚这充满“个性与叛逆”的发型是怎么形成的了。
他没想到洪敬姚为了一次“义务制作”能做到这样,钦佩之余又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