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晚上,和姑这边忙完药坊学生的课业,阅了乡亲们整理好的村里村外的疑难杂症,准备回房休息,推门进屋,发现屋里属于她的东西都不在了。
和姑纳闷了,张府这么大,还能进了贼人不成?
当即准备转身找小厮询问,府上男丁住在外院,客房离外院比较近,和姑也就灭了屋里的两盏灯,留一盏,转身出去往外院,想找个人问问情况。
还没等和姑绕出假山环廊,家丁小厮便提着灯笼找她来了:“医姑老爷,大公子把您的家用搬去了东厢偏房,让我跟您禀报一声,说是客房屋漏,今往后进了梅雨天,屋里湿答答的,不合规矩,有失礼节,偏房坐南朝北,南北通透,前有府上引女几山山泉水流于房檐下,环廊叮咚,后推窗可观星象夜景,安静幽美。”
和姑以为张士彦这是在报答她前些日子救了他妹妹一事,回礼道:“张公子多虑,如此美意,和姑受之不尽,但……”她想跟他说,宜阳怪病基本已经看尽,若无其他事情,她要离开宜阳,继续上路了。
阿四看着和姑有推脱之意,连忙求道:“老爷老爷,您就去吧,别为难我了,这要是大公子特意嘱咐我的吩咐没办到,那还不得扣我月钱?”
听罢,和姑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算我太过高调,没依照师父嘱咐,竟然住进了官宦之府,如今辞也不是,留更不是!”
“小的引路……”阿四直接提着灯笼引在前,外院到厢房还是有些距离的。
进了东厢偏房,这里屋和客房果真不一样,客房虽用物具齐样样都有,但是这偏房明显要富丽许多,看来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说张家落魄,家中祖上仍是有余。
屋外站了两个守夜的女眷,见阿四带着和姑来偏房,便迎上去行礼。
“这便到了东厢,小的就先告退了,老爷若有事,尽管吩咐守夜的丫头。”阿四行礼就退下了。
这俩东厢做事的大丫头,一个叫泽兰,一个叫铃兰,长得一模一样,看上去是为了区分特意穿了不同颜色的衣服。
“你们俩是胞姐胞妹?”和姑打趣问道。
木簪子绿衣裳的丫头上前答道:“小女是泽兰,是胞姐。”
“那这个黄衣服的是妹妹?”
站在后面的丫头行礼道:“正是,小的铃兰,是胞妹。”
俩丫头迎上前,一左一右搀着和姑进屋,泽兰边走边问:“医姑老爷今晚要吃食么?几晌安排沐浴?”
之前住在客房,没有专门守夜的家丁,这突然多了俩姑娘在身边,和姑难免有些不适应,“呃……今日饮食不消,就不用了,洗个澡我便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