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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刘刑佁然不动,吕候率先近身,只凭一双拳开路,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直奔刘刑而去。
此时刘刑收回对南安不满的目光,打起十二分精神,专心面对来势汹汹的吕候,他知道这人虽然看着虎头虎脑,有勇无谋,但战斗智慧极高,决不能小觑。
拳对剑。
优势在刘刑。
更何况刘刑此时手中之剑乃是气态无形之剑,肉眼难以观瞧,只能通过气息感应出,因此对吕候来说,劣势不小。
但吕候显然不是认怂的主儿,眼见如斗般大的拳头即将落在刘刑身上之时,只见刘刑悄然间调转剑柄,静候吕候这一拳碰在自己剑锋之上。
而跃起在半空中,一拳即将落下的刘刑,突然心头一紧,竟然硬生生地调转了方向,没能砸在剑上,而是落在城头墙砖之上,豁出一块缺口来,引得城墙一阵晃动,惹得还未睁开双眼的南安止不住地皱眉。
不过,既然你不愿主动赴死,那就让我送你一程罢了。
生死大敌当前,即便是武德充沛的刘刑也顾不得颜面,并非你来我往地一招一式,而是乘胜追击,置吕候于死地。
刘刑提剑便往露出背身,满是破绽的吕候身上刺去。
好在吕候反应极快,双脚点地立马与刘刑拉开距离。虽然只是一个剑柄,但他足足留出了寻常剑身两倍的距离。
一剑刺在城墙之上,顷刻间,无数道剑意交错,来回切割,将剑尖所至之处粉碎殆尽。
刘刑冷眼看向慌忙逃窜的吕候,像是见到一具尸体般冷漠。
而吕候此时些许心悸,只因刚才落空的一拳,之所以吕候突然避开刘刑,正是因为他手中突然调转方向的剑柄,让他十分不安,没想到这剑竟然威力到了如此地步。
不对,并非是剑厉害,这只是他操控气流随意组成的一把剑而已,真正厉害的是附着在剑身之上,庞大无比,深厚纯熟的剑意才对。
毕竟吕候强健肉身,不仅是在力量上无可匹敌,在速度上同样已经到了无人之境,因此刘刑剑意虽强,但如果根本触碰不到吕候的话,也就无济于事。
但刘刑如何想不到这一点?
先前一剑刺向毫无防备的吕候时,以及在半空中即使力而出依旧能调转方向时,刘刑便已看出,若是眼前之人凭借速度优势,自己将毫无胜算。
而想要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其避无可避。
白衣书生此时也起了兴致,像是老熟人一般,坐在城头,看着二人争斗,反正他身后的南安一时半会也没动静,虽然纸鹤还在源源不断地飞出,但他对自己造出的无底之门十分自信。
城头很高,夜色中寒风飕飕,当一阵猛烈飓风吹过城头之时,刘刑突然将手中剑柄往吕候脸上掷去。
不明所以的吕候,不敢硬接,向旁边一跳,即便只是一个剑柄,他也不想靠太近。
但这阵风似乎有古怪在里面,停留在城头,并未随着后来之风的推动而离开。
吕候心知不妙,翻身欲下城头。
他来此只是为打架的,并非想要送死。
但刘刑岂能让他来去自如?
只见刘刑掐着一个剑诀,左脚侧立,在这团风中如若卧海之龙般,畅通无阻,而反观吕候,虽然浑身肌肉紧绷,费尽力气,也只能艰难迈出几步而已。
刘刑以指为剑,向着举步维艰的吕候,凌空一斩,瞬间,一道偌大的口子浮现在他的脖颈之上,渗出鲜血来,随后风中的无数剑意在此时倾巢而出,直往吕候的血肉中钻。
饶是皮糙肉厚,极能忍受疼痛的吕候,此时脸上色彩极为惨淡。
而一剑还不够,既不能杀死这个百般挑衅的粗人,也无法平息刘刑心中怒火。
随后刘刑又隔空一挥,吕候双脚处血肉横飞,伤口之深,足以见骨。
吕候一个站立不稳,双膝跪倒在地。
伤口处不停有剑意侵蚀,即使吕候自愈能力极强,但一时半会也好不了。
刘刑放声大笑,爽朗之声贯彻城头,让闻声之人倍感振奋。
朝廷大军还未开拨之前,南安战战兢兢的样子让刘刑也十分紧张,担心自己并非是对面浸淫人间境已久的对手,甚至会给江陵城拖后腿,毕竟在他迈入人间境后,便再没有与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地交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