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是捕鱼的话,难以满足族上下的供给,还必须要在山林中捕猎,以及在族内的稀缺的平整土地上耕种。
而唐守耘便是族上下最有威望的猎人,无论是祸害了多少猎户的猛兽,只要他出马总是能有惊无险地拿下。
偏偏是这样一个孔武有力的战士,心思却又十分细腻,对自家大哥的女儿格外关心,反倒是唐守耕不知为何对这个女儿有些关心不足了。
许多次唐守耕在外巡视城外的村子,忘了家中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儿,要不是唐守耘听见唐荟的哭声,忙操弄起饭菜给她吃的话,说不定会把这个命途坎坷的女孩给活活饿死。
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多了后,唐守耘干脆直接将唐荟接到了自己家中。
其实唐守耘没少因为唐荟的事情跟唐守耕吵过架,可当提起他那亡妻时,话题总是会戛然而止,唐守耘不明白,就算一个人再重要,可是她已经离开了,沉浸在伤痛之中又有何用?
执浪族中爱慕唐守耘的女子极多,可越是如此,唐守耘反倒对女人提不起丝毫兴趣,对他而言,只有守护执浪族的安是最重要的事情。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完美无缺的人,却犯下了一生中最致命的错误,遇见了一个此生永难忘记的女人。
那是一个与往常别无二致的日子,阳光明媚的午后,唐守耘在与唐荟一同吃过午饭后,背上一张硬弓,腰间挂着一柄大刀,正准备往林中奔赴而去。
“最近有传言说,东边的林子里有一头有房子那么大的野猪,叔叔把它的牙给拔下来给你玩好不好?”唐守耘摸了摸小唐荟的头,眯眼笑着说道。
小唐荟拿盘着两个丸子的头顶了顶唐守耘的掌心,有些怨言地说道:“叔叔,你要走多久啊?”
“放心吧,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后面两天都会有人来家里照顾你的。”唐守耘早已安排好人在自己不在家这段时间里照顾小唐荟。
小唐荟噘着嘴,没再说话,默默地蹲在一旁,手中拿着不知从何处拾来的枯枝,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写着自己的名字,尽管写得有些歪歪扭扭,但她那鼓着嘴赌气的样子是在让唐守耘有些忍俊不禁。
“好啦,你不用担心我,过不了几日我就会回来的,你自己在家里面要乖哦。”唐守耘凑到小唐荟身边,再次摸了摸她的头。
随后唐守耘转身便走,小唐荟立马站起身来,望着唐守耘的背影。
当唐守耘故意做出回头的动作时,小唐荟又迅速地蹲了回去,强装镇定,仿佛自己没在看他一样。
可唐守耘反复回头后,小唐荟终于“失误”了,蹲下去时脚下一不小心,一屁股滑坐在地上。
唐守耘一边指着小唐荟的狼狈模样一边哈哈大笑,气得小唐荟揉着屁股就要过来打他。
可唐守耘却将她一把抱起,指着她的鼻子说道:“我带你去你爹那,让别人照顾你我不放心,要听你爹的话,知道吗?”
原本满心怒气的小唐荟,在听见“爹”这个字后,瞬间安静了下来,她虽然知道这个人对自己来说十分重要,但却不知为何,始终亲近不起来。
不过面对这个十分关心自己的叔叔的请求,小唐荟还是点了点头,“我会听话的。”
唐守耘将小唐荟放在唐守耕家中后便离去了,虽然唐守耕并不在家中,但他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就算唐守耕一直不回家,也会有那个老妪的孙女来照顾小唐荟,不用担心她会挨饿。
在做完这一切后,唐守耘这才放心离开了浪花城,去往东边的林子探查巨大野猪的踪迹。
可还没等到唐守耘离开浪花城几里,便远远瞧见了一颗绿荫华盖之下躺着一个人。
虽说这里还算得上是城池的边界之处,很少会有野兽踏足,可凡事都有万一,终归是不太安,更何况这林中还布有不少猎物放下的陷阱,一旦不小心触发,莫说是人,就是最凶猛的野兽都挣扎不掉。
于是唐守耘立马赶到树下,发现这竟然是一位紫衣女子,并且看其眉头紧皱的模样,不像是在此午休,而像是昏迷了一般,痛苦挣扎着。
唐守耘将这紫衣女子扶起,坐在树边,掐了掐她的人中,可除了眉头越皱越深之外,没有丝毫将要清醒的痕迹。
无奈之下,唐守耘只好先将这紫衣女子带往城中,让城中的蛊医来医治。
可就当唐守耘摊开她的双臂时,却猛然发现她十根指头上隐隐有股黑色萦绕。
虽然唐守耘对医治一道所知甚少,但他行走在外见多识广,一眼便认出了这是中毒的痕迹。
就在这时,紫衣女人突然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不过她双手手腕皆被唐守耘死死抓住,动弹不得,可她的双脚却朝着唐守耘猛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