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朋友提前跑了,还留下一道‘圣旨’,任随之不得不从。
结束工作和陶文曜、祝悦俩人一起出了办公室下楼后,独自一人驱车去往兄长任卓远话语里提起的那家会所那边。
初冬的夜小雨淅淅沥沥,气温逐渐逼近冰点。
快到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了。
任随之坐在车内,目光向前,看着车道,身上穿了件栗色大衣,修长的手指轻搭在方向盘上,跟随着车流漫不经心地转动。
人人都紧闭车窗畏惧寒风的季节里,他却反常的将驾驶座的窗户往下拉了些,让冷风肆无忌惮的在车内洗劫肆虐。
车子一路向西,跑过衔接起了城西与城东的大桥后,进了距离市中心极近的临川街。
这里本是租界,早年曾有不少大使馆聚集在此处,安保与繁华程度不输市中心,且多住宅少商圈,是闹市区里难得的僻静之地。
拐进熟悉的小巷里后,黑色的保时捷卡宴停在了一家外表是标志性租界住宅的大门前。
这里是家私人会所,只为少数权贵高端人士提供服务。
任卓远与任随之两兄弟都是这家会所的顶级VIP,会所常年都为他们俩人留有一间装潢精致豪华的包厢。
服务员也自然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门童反应极快,立马就走出来迎接,接过任随之递过来的钥匙后熟门熟路去停车。
会所内的服务员紧跟而上,出来鞠躬迎接,恭敬道:“任总在包厢里等了您很久。”
任随之不语,只跟着服务员向里走。
上了楼绕过几个拐角后,俩人停在了一个包厢门口。
服务员敲响了门。
“进。”
门内,任卓远的声音传来。
任随之推门进去。
服务员恭敬跟在后边,看任随之入座后,礼貌问了句:“任先生,请问您是现在点菜,还是…”
“再等会吧。”任卓远回道。
“好的。”服务员识趣退出包厢。
兄弟俩面对面而坐,中间隔着张黄花梨木制成的圆桌,头顶的灯光明亮,包厢内只有淡淡的花香与木香。
包厢露台上的窗户并未彻底紧闭,点点冷风吹了进来。
任卓远只身着一套西装,表情淡淡,似乎感觉不到这点寒冷般。
他不急不躁的给自己和任随之都倒了茶,端起茶杯在鼻间轻轻嗅闻。
那是今年新产的明前头采龙井,最是珍贵。
配的茶具也是上了年头的老物件,茶杯与茶壶早就被茶水养得滋润无比,不见一点瑕疵。
“看来你没去送女朋友。”任卓远率先开了口,抿了口茶。
她怕耽误我时间,就没让我送。”任随之如实回道。
兄弟俩难得没有针锋相对,只是说起话时给人的感觉终究还是生疏了些。
孩童时曾一起玩过游戏看过书,日日同坐在一个餐桌上的兄弟,如今也有了隔阂,不再亲密。
“这样”
简单的对话结束后,是长久的沉默。
任卓远知道,自己得主动开口了。
他深呼吸,放下茶杯后,神色难得郑重严肃,“对不起。”
任随之看向他,神情淡淡,面前的那杯茶逐渐褪去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