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没听说过一个叫徐淳的名人!
徐淳只是笑道:“本就是临时起意去参加考试,倒是难为两位阁老,还有成国公为在下操心了。来,再饮一杯,算是表示歉意。叨扰大家了。”
徐淳示意李元芷继续沏茶。
李元芷愣了愣还是顺从斟水。
“你可知自己殿试的名次?”灰衫青年循循善诱。
“左不过几十名开外,一百名以内。”徐淳淡然一笑。
李元芷坐在徐淳与短髯文士之间,感觉彷佛冰雪消融,微风和煦。
“二十九名!第二十九名!”灰衫青年声音突然拔高了八度,难掩兴奋激动之情!
“若不是你太过托大,去年考完秋闱今年接着考春闱,等过三年再考,不说前三,一个金殿传胪是跑不掉的!”
李元芷实在忍不住诧异,看了身旁的徐淳一眼。
正好徐淳的目光扫了过来,她看到他一双清冷的眼眸底还是有些许喜悦流过。
这人,也太逆天了!
她的哥哥方寿宁,考个秀才,都准备了七年左右,在徐氏族学里苦读了三年,才回京城参加了县试和府试,获得了秀才功名。家恨不得大宴宾客!
他却只是淡淡地喜悦了一下?
短髯文士轻轻咳嗽:“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徐淳笑着附和:“我本就只是考着玩玩,又不入仕,名次高低与我何用?”
众人皆无语。
别人耗费一生心血考取科举功名,只是为了能做官,成为人上人,他玩似地考了进士,却不打算入仕?
玉面青年道:“别人不知道望川兄背地里付出的艰辛,我可是知道的。当年三伏天,我去找望川兄,他脖子上围着湿帕子,脚踩在溪水里,手里还拿着书本在苦苦思索。若非这番契而不舍的精神……”
玉面青年话音未落,凉亭外有小厮来报:“成国公着人来报,李阁老的父亲过世了……”
四座皆惊。
连斜倚着的徐淳都站了起来,他轻拍灰衫青年的肩膀:“子介兄还请节哀顺变。”
众人也不顾得许多,纷纷起身离去。
也就眨了几眼的功夫,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凉亭里只剩下了方元芷一人。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方元芷的脑海里只留下了哲学三问。
方元芷听了半天墙角,有些愣怔。她跟着婆子去了两宜楼。
那成国公,应该就是现如今的南京守备朱仪?
这可是南京的最高职务,主抓南京一应军国大事,对整个江南局势也起到震慑作用。
江南可是大明王朝的财税重心,南京守备的作用是重中之重。
成国公朱仪,关心这个徐淳作什么?
婆子目光微闪,还是问道:“方小姐,不如换了衣裳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