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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信愣了愣:“他有爹有娘,怎么会是野种?”
方元芷无语:“你怎么就不懂?!”
俊信张了张嘴,觉得继续这个话题下去不太妙,赶紧调转话题:“你枪法进步了很多,比以前耍得强不少。”
方元芷白了他一眼:“你又没见过我以前耍枪!”
俊信顿了顿还是说道:“见过的。”
方元芷打了个哈欠:“我是说腿没断以前,耍得可好了!”
俊信笑着看她:“在扬州。”
方元芷的瞌睡被惊到九霄云外:“你说真的?”
俊信含笑点头:“你穿着白衣,站在囚车上,一杆长枪耍得虎虎生风!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所以我后来就穿白色衣服,就想和你比比,咱俩谁更厉害。”
方元芷坐了起来,厉声质问道:“所以你故意掳了我?!”
俊信也赶紧坐了起来:“不是!我不知道他们掳了你!”
方元芷瞪了他半天,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俊信有些委屈地解释道:“我又不知道你会来贵州,更不知道你会去安顺,还会去军营!”
方元芷半信半疑,却和他分开了一些距离。
如果是他对自己蓄谋已久,她真是很难原谅他。
这样心思深沉的人,今天会如此不择手段得到自己,改天也会做出一些更无下限的事。她实在不能容忍!
俊信如坠冰窟。
他感觉百口莫辩。如今的情形,除非他把她关起来,或者彻底获取她的信任,他很难和她长相守。
关起来互相折磨有什么意义?
当务之急还是获取她的信任。
“其实,更早我就见过你……”
方元芷更警觉了,还把衣襟紧了紧,一副防备歹人的架势。
俊信眼神黯淡了下来。
“在钱塘……每隔两三年,我都会去你们家送银子。”
方元芷突然想起毛文说他家在贵州有银矿的事。
“为什么要送银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呆在苗寨?”
方元芷没有答话。
“因为要开银矿。”俊信见方元芷并不意外,就接着讲了下去:
“你爷爷在贵州时,就开了好几个银矿。当时朝廷的军饷时常发不出来,若不是这些银矿支持,他也打不了那么多胜仗,得封侯爵。”
“私开银矿是死罪。所以必须是在深山老林、人迹罕至的地方开采才安。
苗寨深处,官府到不了的地方才是安之地。
你爷爷暗中招降了几个苗寨寨主,共同开发银矿,一起发财。
可他还需要监工。我这样容易被苗民接受、又不会与他们沆瀣一气的瑶族人就是很好的选择。
当初你师父差点杀了我,是你爷爷救了我,让人教我武功、识字,又安排我去苗寨当探子。
后来你爷爷突然去世,苗寨没人制约,想独吞银矿收益。因为我的设法震慑,他们才不敢吞了,每隔两年,我会去你家送一趟收益。”
“所以你认识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