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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既然消息灵通,又何不再进一步打听清楚?”
“如今问你这个事主就是打听清楚的最佳途径。”
“恕奴婢无礼,此乃私事,无可奉告。”
“你!大胆奴婢,若是皇后、贵妃娘娘问话,你也是如此无礼吗?!”
“太后娘娘问话,也是这个答案。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去仁寿宫核实。”
那位嫔妃反而站了起来,冲皇后哭诉:“皇后娘娘,这方姑娘一个奴婢,居然敢以下犯上,还请娘娘责罚处置,以儆效尤!”
皇后淡然道:“甄婕妤别哭了,妆都花了。方姑娘将门之后,行事作风本就与一般闺阁女子不同。你且下去梳妆,不要介意此事。”
甄婕妤见状,又转向万贵妃:“贵妃娘娘,皇上命您协理六宫,这等以下犯上之事,岂可姑息?!”
万贵妃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殿门口传来了一个清晰的男声:“什么以下犯上之事?”
众人一看,居然是皇上来了!
这就像西边出太阳,是个大稀奇事!
满宫妃嫔皆下跪行礼。
皇上上位高坐,目光冷冷看向王皇后。
王皇后为难地看向甄婕妤:“甄婕妤,你向皇上解释一下吧。”
甄婕妤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添油加醋地哭哭啼啼哭诉了半天。
皇帝听了直皱眉,一双漆黑的风眸深不见底。
等甄婕妤说完,他目光冷冷扫过众位嫔妃,沉声说道:“还有人对方姑娘有疑问吗?一股脑儿都说出来吧!”
没人冒头。
皇帝等了半天,大殿里人头济济,可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他这才缓缓说道:“方姑娘于朕有大恩,又是朕的表妹,清宁宫太后的侄女儿,身份尊贵,连朕都要敬重几分。
如今仁寿宫太后赏识方姑娘才华,才留她在宫中,为朕、为太后效力。
甄婕妤捕风捉影、卖弄是非,又胡搅蛮缠,命迁入西内禁足,抄写佛经清心养性!”
甄婕妤大惊,跪地哭诉求饶:“皇上,请宽恕臣妾,请宽恕臣妾!臣妾知错了!”
王皇后见状不忍,犹豫要不要替她求情,却听到有人开口了。
“皇上,奴婢请求皇上开恩,饶恕甄婕妤!”
居然是方元芷。
方元芷下跪道:“此事因奴婢而起,也确实是奴婢不肯明言私事,才致甄婕妤起了龃龉。
若说过失,甄婕妤有四分,奴婢也有五分。还请皇上一同责罚奴婢,若是能饶了甄婕妤和奴婢,则叩谢皇上大恩!”
朱见深的凤眸更加深邃,一言不发。
方元芷见状,便道:“甄婕妤的问题,我也在此一并回答了。
婕妤所言属实。只是,苗蛮也并非都是坏人。奴婢委身于人乃至怀孕,皆是心甘情愿,并无强迫。
因为无媒无聘,算是淫奔,我也不能为他守节戴孝。
于名节上,乃是奴婢有所亏欠。
还请皇上一并处罚。”
朱见深面色凝重,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发话了:“既然方姑娘求情,朕就暂且宽宥甄婕妤,命她闭门思过。
方姑娘名节有亏,不宜再侍奉仁寿宫太后,且罚入文渊阁,以读经明理为任。
赵德安!”
从殿外进来一个躬身内侍:“奴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