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芷见她话说到如此地步,便也摊开了说:“事情都过去了,也不必再提。
元芷不需要二舅祖母的补偿。倒是元芷有个不情之请。上次与徐家合作建设制药作坊很是成功。
如今元芷打算在京城再开制药作坊,只是苦于没有人手。若是徐家能借几个熟手……”
顾夫人本来眼神黯淡,听闻元芷此话,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好说好说。别说是建个制药作坊,即便需要药品销路,徐家也可以包圆!”
方元芷却婉拒了:“元芷在京城也有些人脉朋友,销路之事倒不太担心。有劳二舅祖母了。”
徐淳已经奔向了新生活,她又何苦还与徐家纠缠不清?
若非制药作坊建设非同小可,她又没有其他人才可以依仗,也不会开这个口。
顾夫人临走之时,方元芷把两个盒子还给了她。
顾夫人却流下眼泪:“好孩子,你且收下,也叫我心里能稍微踏实些许。你不收,就是要我这把老骨头寝食难安……”
说着,顾夫人差点跪了下去。
方元芷一把牢牢扶住了顾夫人,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那元芷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夫人走后,方元芷清点了一下,顾夫人给了十万两银票。
方元芷摇摇头,这夫妻俩行事作风还真是如出一辙,都是拿银子摆平麻烦事。
他们是担心自己在皇帝耳边吹风,对徐家不利?
这也太以小人之心度人了。
想起今日徐溥骂朱见深的话,她又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徐家利益为先,就看不惯皇帝的有情有义?
她反而后悔今天把实情告诉了商辂。
晚上睡下后,方元芷辗转反侧。
皇帝突然去宠幸了贤妃,会不会也是和会昌侯做的交易?
她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本来吧,有人把自己和家人的性命,看得比政事大事重要,是件好事。值得感动。
可朱见深却又把她推开了。
她纵然一向热情活泼,却不是那种没脸没皮之人。
我欲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第二天一大早,徐家就派了管事过来,姓张名慧安,说是奉顾夫人之命来协助方元芷筹建制药作坊。
方元芷问了几个问题,见来人答得头头是道,连苏州制药作坊运转的许多优势和不足之处都介绍的一清二楚。
她放心了许多,便到:“此次筹建制药作坊不是小事,地是租的人家御马监名下的皇庄,英国公府也要入股。还请赵管事多费些心,事成之后,必定少不了您的好处。和徐家苏州制药作坊的事情也请转告徐家不必担心,这边制药作坊生产的药物,和苏州绝不冲突。”
赵管事大大松了一口气。
方家和徐家本来合建了制药作坊,这另建制药作坊,就怕方家是想和徐家分道扬镳。
接下来的日子,方元芷和赵管事商谈细节,还带他去皇庄看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