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一脸难色道:“县尊,那些农户都在山里,还有远处各个村落内呢!
不若让小人将他们都给喊出来……”
刘文急忙看向郭安,“侯爷之意?”
郭安则是一脸冷笑道:“咱想亲自看看,刘知县千挑万选,给咱这个陛下册封的定海侯选的食邑!”
刘文下意识一颤,他后悔了。
他没想到,那些人居然这般大胆?这般丧心病狂!
“尔等前面速速带路!”
一旁,朱棣则是黑着脸,朝着那几个衙役冷声道。
而那几个衙役刚想反驳,但在面对上朱棣的目光之后,不知为何,心中一颤,不敢多说一句,连忙前面带路。
郭安没有去理会刘文,直接快步跟上。
随即,几人再次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山坳内,来到一个村落处。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村子干啥?”
还未进村,朱棣与郭安一众人,便被十来个小孩,堵在前面,这些小孩是浑身乌黑,瘦干瘦干的。
但是,每一个小屁孩手中,都握着一根削尖了的木棍。
见此,徐勇一众护卫脸色一变,连忙上前,护卫住郭安与朱棣等人。
而一个衙役则是喊道:“速速喊你们村老出来,你们村子有福了,侯爷来了!”
“侯爷?”
领头的小孩看到那几个衙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但看着面前比他村子所有人还要多的人,一脸警惕的问道:“侯爷是什么人?夏粮我们村子已经交了,现在又来我们村子做什么?”
那几个衙役好像对这些小孩有些忌惮,仍是耐心道:“侯爷就是比我们县尊大人还要尊贵的贵人,前来你们这一大片村子,有好事告诉你们!”
“我们这一大片村子?”
听到这话,那几个孩童脸上的神色稍微舒缓一些。
这时。
村子内的人已经得到通知,一个个都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嗯!
这些人农户脸上都是老实巴交的憨笑,但郭安却总是感觉,他们是气势汹汹而来。
一旁,徐勇等人一个个均是神情一凝,满脸警惕的盯着走来的一群农户。
而那几个农户,在看到徐勇等人之后,脚步也都不由微微一顿,随即脸上的笑意更甚。
“老朽左来见过几位贵人,不知几位贵人来老朽东村有何贵干?”
一个衙役连忙道:“左老头,这位是当今陛下新册封的定海侯,这位是咱江宁县县尊与户房。
几位贵人此次前来,是因尔等周边这一众村落农户,都被陛下赐予定海侯,成为侯爷的食邑!”
“食邑?”
左来与一众左村青壮都是一愣,“我等怎么不知?”
那衙役满脸不屑道:“哼!陛下所做之事,还要你们这些泥腿子来知晓?”
一众左村青壮眼中都闪过一丝恼怒。
朱棣则是突然说道:“食邑之事,乃是陛下下诏,尔等江宁县衙官吏抉择人选,为何又成了陛下之意?”
左村一众人顿时满脸怒气的盯着那几个衙役,让那几个衙役心中一惊。
要不是有县尊盯着,他们才不想来这个鬼地方呢,将军山附近这些刁民,一个个都是不要命的蛮人。
没有什么油水不说,经常惹得一身骚!
刘文早就看朱棣不顺眼,直接出口质问道:“敢问这位贵人是何人?怎的知道,此事不是陛下所定?”
朱棣骂道:“入你娘的,此事定海侯告知的咱,你可贼官可有什么意见?”
刘文一气,脸色涨的通红,“你……你相貌堂堂,怎能如此粗俗,辱骂朝廷命官?”
朱棣死死盯着刘文,呵斥道:“身为朝廷命官,居然敢暗中欺君罔上,欺辱大明定海侯,你这贼官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刘文脸色一白,被朱棣气势慑住,硬着嘴说道:“你这是污蔑本官,陛下下诏让咱给定海侯挑选食邑,挑选良田,整个江宁府只有这么一处地方,可凑齐一千户食邑,还有两万亩良田!
你可知,为了寻找这么一处地方,本官与一众衙门官吏费了多大的功夫?”
“那你说说,你这贼官费了多大的功夫?”
朱棣继续斥骂道:“不知如何来此地,更不知此地有什么村落,此地有什么样的农户,你这贼官哪来的脸皮,这般厚颜无耻的说着这些恶心之言!”
“你粗鄙!”
刘文直接怼道,“此地乃是定海侯食邑所在,本官不与你这粗鄙之人言语!”
一旁,郭安与朱高炽等人,都是满脸怪异的看着。
而左来等左村人,则都是对刘文等人怒目而视。
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些贼官捣的鬼。
“启禀侯爷,小人等人便知,小人等人这一片,都是江宁县附近最贫瘠之地,至于良田,确实能凑够两万亩,但其中一大半,都是荒废已久的荒田。
而在江宁,除了小人等人这一片之外,别的地方尽皆富户、良田,想要凑齐区区一千户农户,还有两万亩良田,还是易如反掌!”
“是嘛?”
郭安微微一笑,看向一旁的刘文。
刘文脸色大变,连忙解释道:“侯爷明鉴,下官绝对不敢欺瞒侯爷。
别的地方是有良田与农户,但绝对没有一千户待在一处的,也没有两万亩良田连在一块的。
而且,中间还有多大勋贵世家大族的田地与佃户,下官实在是没办法了!”
……(本章完)